邵逸铭轻轻摇头:“谋害其他嫔妃也就罢了,甘常在不爱喝补汤,这补汤是父皇让太医院另外做的,又是在父皇的小厨房煎的药。”
在小厨房煎的药都被人动手了,下回是不是对皇帝的吃食都有问题?
再有什么样的宠爱都比不过皇帝的惜命,他可容不下谋害之人!
谢池春瞪大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皇帝天性凉薄,还是江妃实在没头脑,一下子就顺着别人挖的坑跳进去了:“那么丽嫔呢?毕竟她最多怂恿一二,递消息给江妃,这事可没沾过手,皇上该不会发作她?”
邵逸铭反问:“谢姑娘仔细一想,父皇宠爱一个人多年,后来突然发现她没自己想像中那么好,肯定不乐意怀疑是自己的眼光不好。”
她一愣,接话道:“既然不是自己的眼光不好,那么对方该是好的,只是被身边人带坏了。”
邵逸铭笑着点头:“不错,父皇肯定会把江妃身边的人清算一番,很容易就会抓住丽嫔的尾巴。”
这事叫谢池春又不明白了:“丽嫔有那么傻,递消息的人还在江妃身边留着吗?”
“能叫江妃相信的必然是心腹,心腹为了讨好主子,总不会傻到听风就是雨,胡乱谁递个消息都信了,肯定是她手底下的人。”
后宫便是如此,即便是宫女也分三六九等,上边需要功劳,底下人就努力跑断腿去打听。
不是信得过的人打听的消息,心腹宫女自然是不敢禀报给主子娘娘的,要出错可就麻烦了。
而且江妃能荣宠多年,也因为身边人足够谨慎。丽嫔兴许没用平日常在自己跟前走动的宫人,却怎么都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池春听得不断点头,只感慨邵逸铭熟悉宫廷,每一环都想得极为周到:“她们两个被皇上揪住尾巴,那么甘常在就能一人独大了。”
邵逸铭轻轻颔首,附和她的话,心里却明白皇帝身边哪里会少得了嫔妃。
没了上头两个,底下年轻的嫔妃就得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皇帝,想要跟甘常在一样备受宠爱,给家族带来好处。
钦天监却突然派人来想要谢池春的出生时辰,她只知道大和尚捡自己回来的时辰,真正出生的时辰哪里知晓?
这就要去皇甫家问了,但是皇甫辉还记得吗?
钦天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苦笑,没有生辰八字,他还怎么推算好日子让谢池春真正过继给长风县主?
“三殿下莫要为难微臣了,此事绝不能糊弄过去。”
就算没上玉碟,还是长风县主的养女,哪里能随意,怎的都要推算个好日子来过继。
邵逸铭道:“那我亲自去皇甫家走一趟,让那边给个时辰来。”
谢池春握住他的胳膊拦下:“还是我自己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刁难殿下?”
邵逸铭实在不放心,这次想陪着进去,皇甫家是不敢拦着了。
皇甫辉匆匆赶来,看见谢池春十分惊讶:“谢姑娘怎的来了?这边请。”
谢池春面色冷淡地点头示意,就跟在皇甫辉身后去花厅落座,开门见山说了钦天监的事。
皇甫辉面露尴尬,他还真不记得这个女儿的出生时辰,便借口道:“后院有记录,我去确认一番。”
什么确认,压根不记得去翻查罢了。
谢池春也没揭穿,示意他随意。
皇甫辉去后院直接找皇甫夫人要时辰,后者惊讶:“原是谢姑娘来了,却是要这个。”
她报了个时辰八字,显然记得很牢,叫皇甫辉有点惊讶。
皇甫夫人对上他的目光苦笑道:“当初孩子不得不送出去扔掉,我心里还是难受的。”
自此之后,她被皇甫家多少人背地里嚼舌根,哪能不难受还记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