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头油也被取了来给谢池春看了一眼,居然干干净净的。
内务府余下同样的头油也送来了,她还是没看出任何颜色来。
看来东西居然是好的,谢池春猜错了吗?
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头油没问题,这些人让谢池春瞧着也没谁特别,只能送慎刑司去问一遍了。
倒是有个嬷嬷害怕进慎刑司不能活命便哭喊道:“皇上,奴婢想起一件事来,丽常在病之前江嫔和甘常在都进来过,还正是常在梳头的时候。”
两人来得匆忙,丽常在梳头到一半,让人在外面等着不好,就把人请进来再三表示歉意。
丽常在的态度极好,两人自然也没异议。
江嫔居然会到这边来已经够奇怪了,更别提是甘常在?
在场都觉得这嬷嬷已经疯了,临死前还想攀咬其他人,一并拖下水的。
皇帝黑着脸道:“胡说八道,她们二人过来作甚?”
嬷嬷勉强镇定了一些:“奴婢不敢说谎,江嫔说是得了个好东西要给常在瞧瞧,甘常在则是来探望新姊妹,还带了礼物来。”
既带了礼物,那么肯定造册了,册子上必定写得明明白白,这一点倒是谁都不敢造假。
毕竟贵重东西凭空是来不了的,皇帝当场让人开库,又查看册子,果真有两件是甘常在送来的。
请谢池春去看过,礼物上也没有东西,越发叫人疑惑了。
宫女又指了梳妆匣里一支簪子是江嫔送的,上面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很得丽常在喜欢,最近时常会戴上。
谢池春一看就惊住了,拦下想拿起簪子的邵逸铭,用帕子小心翼翼拾起仔细看了又看,忽然转了转,簪子居然一分为二,中间是空芯的,掉出一小块拇指大小的东西来。
她吓得连退两步,想要用帕子捂着口鼻,却发现自己的已经用来拾起簪子了。
邵逸铭也觉得这东西不对劲,见谢池春都吓成这样,赶紧扶着人往后挪。
皇帝难得见她慌乱的样子连忙追问,谢池春有些惊魂未定:“这东西的颜色跟丽常在头发上的一样,还要浓郁许多。”
之前谢池春怀疑是头油,毕竟这些才能经常在乌发上用,怎么都没想到猜错了,竟然是簪子。
难怪头油没一点问题,原来不对在这里。
二皇子却道:“江嫔没必要对丽常在下手,而且这东西究竟从哪里来的?”
皇帝也深以为然,江嫔即便降位份了,还是比丽常在高一些,压根威胁不了自己,何必亲自动手?
江嫔再蠢也不至于亲自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皇帝把人叫过来,她便立刻一个劲喊冤。
“皇上,臣妾冤枉,可没想过害丽妹妹。这东西是娘家人送进宫里来的,我瞧着精巧,又想到宫里跟丽妹妹的感情最好,便把东西送来了。”
她也没想到难得送个东西,居然被人私下动手脚,险些害死自己!
江嫔满脸惶惶然,显然真的不知情,而是被人利用了。
估计这东西原本是用来害她的,偏偏被江嫔送了丽常在,于是后者就替自己倒霉了。
江嫔心下庆幸,脸上还是做出悲伤的表情,很是替丽常在难受的样子。
这虚伪的模样叫二皇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住,明明是江嫔做的,她这个样子不过是做给皇帝看,就不信真是内疚了!
皇帝果真很吃这一套,搂着江嫔的肩膀安慰道:“朕知道不是你做的,找人问问你娘家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江家哪里知道,不过送东西进宫居然闹出是非来。
江嫔快六十的父亲颤颤巍巍进宫来请罪,又道这些是一个大商人送来的东西里面的:“怪微臣的眼睛昏花,没发现这东西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