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罢了。”她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站稳后又笑盈盈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邵逸铭无心寒暄,只道自己不便久留就带着谢池春出宫了。
留下皇帝还以为这个三儿子介意别人的流言蜚语,以为他在皇帝身边会是个祸害,这才急匆匆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对邵逸铭的疼惜更甚。
堂堂皇子却只能在别人的眼色中过日子,束手束脚不敢靠近自己这个父皇,实在太可怜了一些。
谢池春被扶上马车后便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倒在邵逸铭的怀里许久没缓过来。
她眼前走马观花一样,无数的画面在晃动,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直到最后一幕显现,这才慢了下来,叫谢池春不但看见,还能听见。
里面的皇帝倒在榻上,双眼睁大,手臂无力垂下,掌心还抓着一份圣旨。
二皇子缓缓打开圣旨来宣读,却是要斩杀邵逸铭,只因为他不忠不孝,害死亲父,皇帝要这个三儿子陪葬的旨意!
“不——”
谢池春愕然坐起身,整张脸惨白,冷汗湿了后背。
邵逸铭连忙搂着人小声安抚:“姑娘莫怕,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她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邵逸铭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了他,浑身瑟瑟发抖。
邵逸铭轻柔地拍着谢池春的后背:“姑娘,我们先回府,然后再慢慢说如何?”
她才发现两人还在马车,也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打开车门,马车已经驶入院子里许久,除了纸研和笔墨之外没有其他人在。
笔墨沉默地打开车门,邵逸铭抱起谢池春回到院子,吩咐两人不要进来打扰。
邵逸铭始终没松手,谢池春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小脸上全是惶恐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才把看见的说了:“皇上似乎驾崩了,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怎会突然下令要殿下陪葬?”
还有二皇子竟然在榻前,大太监却不在,实在透着一点古怪。
宣旨的时候不少重臣都在,怎么贴身伺候的大太监这个皇帝的心腹却不见了?
邵逸铭依旧一下又一下拍打谢池春的后背,叫她神色的惶惶然稍微平静了一些:“别怕,这些事还没发生,就总有挽救的机会。二哥看来是按耐不住要对父皇下手,然后推到我身上去了。”
但是二皇子要怎么做才能靠近皇帝,又不被人发现弄死皇帝的?
邵逸铭不得其解,却低头道:“看来姑娘又能看见了?”
谢池春这才恍然:“是啊,不知道怎的又能看到了,却只能看见皇上的。不知道再盯着二皇子不放,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二哥肯定不会再给姑娘这个机会了,只得让人在他身边仔细查探,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邵逸铭见她平静下来,生怕谢池春湿透的衣衫会冻着了,就让丫鬟进来伺候她换一身,自己则是去书房交代纸研和笔墨。
纸研听见后满脸愕然:“大皇子被圈禁,只要对殿下动手,二皇子就是唯一的成年皇子了。”
到时候皇帝一死,除了二皇子之外根本就没有适合继承的人,可不就让他得逞了?
而且皇帝就这么死了,还留下圣旨,就算谁心里质疑却也找不到证据反驳,总不能让皇帝重新活过来解释一遍吧?
“这一招实在狠毒,还让人根本无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