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安吓得六神无主,左边是这疯女人,右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根本无处可逃。
季昱初出声嘲讽:“镇口人烟稀少,杀你一个还不容易?”
刘康安面无血色,颤抖求饶,
”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刘康安,事不过三。”
宋且安收回小刀,拉开季昱初,让出一条小路。
刘康安脚不沾地,跌撞着往巷口奔。
”就这么放他走?”
宋且安随意丢掉刀,”为了这种烂人,不值当做其他的。”
更何况,他还有天大的用处。
季昱初有些诧异道,”你就不怕他还来找麻烦?”
她投去个意味不明的笑,转移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随意逛逛就看到你了。”他有些不自然答道。
青川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镇,东边的青蛙蹦跶一辈子都没碰到过西边的井。
到处闲逛,就能找到自己了?
宋且安不信,面上却不显,”哦,东西都学完了?”
季昱初没吭声,步至巷口,上马、拉绳一气呵成,大言不惭地讲,”不然呢。”
”那你倒说说各布的产地?”
她开口提问。
但季昱初已骑上马径直离去,难辨他是真未听闻,还是佯作未闻。
暮风从边上窜出,跟在他身侧,”郎君,没事吧?”
”无事。”
”那还要继续呆在此地么?”
慕风欲言又止道。
他们本意就是来此试探,若宋娘子只是个同名同姓的普通人,那这地方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季昱初蹙眉,”再等。”
”您是确定了吗?”暮风话中有一丝雀跃。
这样说来,暗查定王的事终于要有突破了。
可转念想想,有些惋惜地叹气,却始终没把话说出口。
季昱初立即明了,”你我只是奉命调查,其他事与我们无关。”
自古以来卷入藩王谋反事中的非死即伤。
现如今她生活还算顺遂,并无大的波折,若是淌了这趟浑水,怕再次难逃厄运。
他眸光游离,想到方才的场景。
反擒刘康安时,她虽出手利落,却并无传言中的如此神乎其神。
出拳躲身没个章法,处处落着破绽,如果这人会些功夫,那胜算就更少了。
那时独有他们二人,她断不会有伪装的意味。若她确为此人,传言又确凿,那只会有另一种可能。
一种脑中仅残存少许武艺的可能。
她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