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安每年在娱乐行业投资的钱不少,除了押宝带广告位之外,也是为了捧红柒渔旗下的艺人,带来更多的品牌效益。合作剧本的投资,大部分都已经敲定,今天过来,也只是见个面,笼络关系。
“我记得瑶瑶你之前还是学舞蹈的对吧?哎哟,我还看过你的跳舞视频呢,要不,表演一段?”
说话的人是即将要开拍的《晚唐》的制片人张权,年纪四十出头的模样,看着还算彬彬有礼,一晚上却灌了秦知瑶不少酒。
季惊深中途离开接电话再折返回来时,他的手正越过自己的位置,肆无忌惮地探上了秦知瑶的腿。
“张制片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怎么,当个小小的制片人委屈了,这柒渔董事的位置,张制片人也想坐一坐?”
他清清冷冷地扫向讪笑尴尬的张权,居高临下的视线有几分逼人。最后还是导演闻启出来打圆场,这事才算是过了。
本以为这番警告已经够用,三巡酒后,那种龌龊的心思又在酒后冒了出来。
“我,我今天身体不适。”秦知瑶委屈地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往季惊深那边靠了一些,又害怕的保持着他们的距离,控制在一个没有肢体接触的分寸:“季董,我给您倒酒。”
“瑶瑶怎么不给我倒酒啊?等新剧开拍了,咱们可是要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啊。”张权恬不知耻地把自己的酒杯递了过来,见秦知瑶颤了两下,大手更是直接往她肩膀上摸去——
“哒。”
酒杯扣在桌面上,季惊深突然轻笑了一声。在略显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仔细望过去,那双幽深的黑眸没有半点笑意,零星的压迫感逼得张权把剩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他在此之前打听过了,这秦知瑶是勾搭过这位季总几次,可这季总压根就没看上。他们这一行的,女艺人不就是拿来玩弄的吗,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就是摸了摸腿,这季总不至于自己不要,还不让他——
“闭嘴吧你,老张,你真是喝多了!”闻启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他就是个小导演,凭自己能力爬上来的话。这张权不一样,背后有势力,平时这种事情,为了不惹祸上身,他也只能装傻充愣。可他也没想到,这张权跟疯了一样,季惊深还在这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季,季总,他,他就是——”
“我不管张制片人以前是怎么样的人,未来半年,歪心思都给我忍住。”季惊深停顿了两秒,骨节分明的手在深色的桌布上轻轻敲了两下:“逸安砸钱投资《晚唐》并不是为了做慈善,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影响剧宣广告投入的话——”
“我刚回北安,张制片人可能不太了解我。三年前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个亿的损失。没办法,我只好送他进去坐了几年牢。听闻,在进去之前,还折断了腿,终身残疾。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我,我……”张权这会的酒已经彻底醒了,磕巴着:“季总,你听我解释……”
“单已经买过了,我就不久待了。”季惊深起身,视线落在还怔愣着的秦知瑶身上:“不走?”
“哦哦马上走。”
秦知瑶乖乖地跟在季惊深身后,和他一起出了门,在走廊的拐角,男人突然停住,她紧急刹车:“季,季董?”
“我建议你换个经纪人。”季惊深平铺直叙地建议:“秦小姐,我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之前发生的那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三次。并且,现阶段你的那位经纪人,不适合你。”
“可,可是赵姐她……”
“车子在楼下,秦小姐可以先回去。”
季惊深打断了她的话,他只是随口建议一句,至于怎么做,是秦知瑶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干涉。
接了个跨洋的电话,另外派过来的车也已经到了楼下。
季惊深低头看了眼微信,俞明礼的消息也发了过来。今晚,是姜祁州的生日。思索几秒,他上了五楼。
一整层楼都被俞明礼和方浔阔气地包了下来,建筑是环形的设计,设置有两处电梯口,四处楼道口。季惊深对于这里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并不熟悉路。显示为A区的楼道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轻蹙眉头,往前走着——
最靠近楼道口的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他的手腕被人握住。强烈的不适感瞬问传来,在他正欲甩开之际,余光瞥见一角熟悉的手链。
红色果然很衬她,戴在纤细的手腕上,精致又贵气。他被拽入包厢中,门再次被关上,却漏出了一小角,足够把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沈知然,和你在一起两年,我冷静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怎么,偶尔放纵一回也不行?”
这是姜祁州的声音,姜许心思微动,门越开越大。
昏暗的角落里,楼梯道只有一盏悬在墙上的灯。角度不够好,姜许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得到姜祁州紧绷的面色,红潮布满了那张微醺的脸。
啧,真刺激。
“姜许,非礼勿视。”
身侧有扫兴的声音,姜许不得已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季惊深。
给苏老爷子和那两位国之栋梁的礼物已经选好,准备回家却又想起东西落在这里,这返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正听得起劲,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从眼前走过。
不带任何思考,姜许把人给拽了进来。
“季总,我和姜祁州之问,不讲礼数。”姜许回眸看了过去,耳朵贴在门后,瞥见季惊深面无表情审视她的模样,不由得比了个“嘘”的手势,还没松开的手在他腕口轻轻挠了挠:“季惊深,就一次,你安分一点,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