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亲身经历,诺兰才懂得了这两句话的含义。
所有虫都被尤金·贝休恩给耍了!
与此同时,尤金·贝休恩已经追过来了,他的膜翅比一般胡蜂更大,被夕阳染成更深的橙暖色,靠近的同时也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尤金·贝休恩面色冷凝,突然一拳打向了弗雷德。
弗雷德吃痛,身体惯力朝后,当场撞上了通讯塔,震得他内脏出血:“咳!”
但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弗雷德便用身体保护了诺兰。
他们齐齐倒在了地上,弗雷德没有让诺兰受到任何损伤。
尤金·贝休恩抵达他们的面前,在空中缓慢的收翅:“你该庆幸,如果不是你抱着我的雄子,我的攻击就是螫针,而不是拳头了。”
说完这句,尤金·贝休恩又问:“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行为视作背叛者吗?弗雷德。”
弗雷德的每一口呼吸都夹杂了血腥味,他费劲的用手支撑身体,刚才他也看到了诺兰光脑信息的一部分。
王虫给予他的信仰开始动摇。
他甚至可以猜到此刻在南1巢的地震。
加西亚家一口咬定是胡蜂导致了东42巢的动乱,但法雷表面上效忠的是加西亚家,大部分军雌就会认定加西亚家在污蔑胡蜂!
可谁又想得到,受害者胡蜂,却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想起诺兰的信任,弗雷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那些信任化作了一把生锈钝刀,一下下的割向了他的血肉,不致命却比任何攻击都让他痛苦。
也许,雄虫不会再相信他了。
弗雷德回想起七年前的事,他的天赋预测极高,为了能最大程度帮助他成年的等级提升,在军方任职文员的雌兄,竟然把随军的雄虫阁下,单独赠予他的C级雄虫信息素带了回来。
那个时候,正值胡蜂的第四次围剿,雌兄因为这件事情而获罪。
他们控告他的理由,是雌兄挪用军需。
弗雷德还记得雌兄走出去时的眼神,他大约知道自己的命运,走得如此决然。
三天后,警卫队监狱向弗雷德发送了信息,要求他前来收尸。
那个时候,弗雷德才知道,雌兄曾是尤金·贝休恩的下属。
他们一早知道那支C级雄虫信息素不是军需,而是雄虫阁下单独赠予雌兄的。
他们只是想逼问尤金·贝休恩的信息。
哪怕后来查清,消除了犯罪档案,使得费雷德可以参军,他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迟来的补偿毫无价值。
讽刺。
弗雷德时常在想,如果没有发生第四次围剿的事,雌兄是不是就不会被牵连了?
在进入军方的几年里,他用命去拼,立下过诸多军功,爬升得也比许多军雌都快。
与此同时,他也暗中调查着第四次围剿,以及王虫贝休恩的下落。
但眼下尤金·贝休恩的做法,却让弗雷德根本不认可。
弗雷德艰难的起身,挡在了诺兰和尤金·贝休恩中间:“如果保护贝休恩的雄虫,就是背叛的话,那我愿意当这个背叛者。”
尤金·贝休恩的表情变得阴冷:“你的雌兄曾是我最忠诚的下属,我以为你也会这样,弗雷德。”
弗雷德不肯让步,哪怕对上王虫的威压时,他每一寸骨骼都在剧痛。
他仍在抵抗自己的本性。
弗雷德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他真的做对了吗?
他对七年前阴影的执着,让他放出了尤金·贝休恩,致使了眼下的动乱。
“我曾经以为,为了夺回胡蜂的利益,我可以不折手段,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