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归结于朝见雪体质实在太弱。
待慕元赶来一看,原本定好的一月禁闭提前结束,还是带回清雪筑休养。
问药庐长老看过,道:“他应是在先前仙门大比中受了内伤,催动那些灵器需要的灵力不少,现下丹田枯竭,这几日该有眩晕之症才是,他竟没有叫难受?”
朝见雪以前也体弱多病,一病一疼就哭,长老都习惯了。
慕元蹙眉道:“完全没有,这怪我,竟没看出他不对劲来。”
玉惟在一旁听着,联想那日黄昏之景,朝见雪的确是分外孱弱的样子,只不过他也未曾多留意。
怎就没有留意到呢?
这几日与他同住,朝见雪一直怏怏的,他以为是他不喜修行的缘故。
榻上朝见雪埋在软被中,沉沉合着眼,不知是否做了噩梦,还是病中难受,眼睫不住地抖。
玉惟收了视线。
“是我没有注意,请师尊责罚。”他道。
慕元摆摆手:“与你没有关系,且回去吧。”
隔日弟子们依然在一起上早课,另一边的座位空了一个。
南山试探问:“他装病还是真病?”
本是一句习惯性的猜测,毕竟前几日他来藏书阁时朝见雪都无事,怎么就突然病了?
玉惟心中却顿生不喜,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些情绪因何而来,本来和煦春风般的笑意隐去后便只剩料峭冷意:“师兄自己去看便知道了。”
南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哎……问问嘛……”
小师弟好像从没生气过,这反应算是生气了?有点可怕。
稀里糊涂躺了两日,朝见雪灵力迟滞回复,眩晕感褪去,跳下床又是一条好汉!
他深知自己是因祸得福,暂时不必再与玉惟拘在小小的藏书阁里了。
于是,趁着掌门和师尊都没再提起关禁闭一事,他身体一好利索,便精神焕发地出了清雪筑。
先是去了问药庐。
寻医问药要紧,他得知道自己身体为何如此孱弱,还有没有强壮起来的可能性。
问药庐就在隔壁山峰,有瀑布从旁断崖飞流直下,朝见雪踩在断崖旁向下看了一眼,猝不及防,恐高症差点犯了。
原来无为仙宗的几座山峰竟是无依悬浮在高空,下方就是深蓝的海面,粼粼地荡漾无数波光。
朝见雪看了又看,心下好奇这瀑布之水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天水不成?
他抬头往上看,只见青青白日,眩光晃了眼。
“小子当心!”
突然一声厉喝,朝见雪就被人揪住后衣领往后连退了三步,惊魂未定。
原是问药庐的长老,姓林。
一旁地上有他刚采下来的一篮子灵草,有许多根掉在地上蜷缩起来,竟是触地便死。
林长老气冲冲道:“朝见雪,你站在那难道要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