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
“那你说你妈呢?你知道我们当初为你筹划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我言家的长子!你是比你外公还有天赋的顶级alpha!你只能跟最优秀的omega生下言家新的继承人!任何人都会背叛你,但权力与金钱不会。”
“你从小到大都牢记的道理,怎么现在犹豫起来了?”
言母含恨道:“当初就是因为他,我和你爸才迫不得已出国,至今都不敢回来,当年他快被淹死时可是亲眼看见了我们对他见死不救——我们现在只有靠你了。”
“只有你夺权了,我们才敢回来。”
言承易眼眶泛着红血丝,趁着夜风又点燃了一支烟,嗓音沙哑道:“放心,我知道。”
-
谢昭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见有人牵着自己,在黑暗的世界里走着,一直走,走了很久也走不到尽头。
冰原的风像是在哭,满地的尸骸散乱堆积着,时不时绊倒他,寒风和冰雪都太冷了,冻得他的手脚冰凉,连呼吸都结出冰碴。
他站在原地松开了手,对那个人说:“你走吧。”
黑暗里,那个人没有回头,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继续走。
“没有用的,你走吧,这里太黑太冷了。”
那个人像是听不见似的,始终未曾放开他,他又跟着他走了好久,跨过堆积成山的尸骸,趟过血流成川的河,穿过早已毁灭的人类的城。
“你要带我去哪儿?”
谢昭说:“我累了,我想睡觉,放开我,让我留在这里休息。”
“不。”
那个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像松间被太阳融化的雪。
“你要离开这里,到温暖的地方去。”
谢昭一怔,难过地说:“可是,没有温暖的地方了,已经没有了。”
那人说:“会有的,谢昭。”
“一定会有的。”
……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谢昭的床,纱布下的半张脸在阳光下白得透明。
秋老虎把谢昭晒醒了。
他在床上愣了很久后,起身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倾洒到他的身上。
这是谢昭第二次做梦。
昨晚发生了什么?
谢昭皱着眉心,努力回想,脑子里却只有酒杯碰撞的清脆水声,辛仪的怒骂声,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跟梦里的一样。
脚步声?谁的脚步声?
谢昭摸索出手机想给辛仪打电话,没曾想辛仪的电话先打来了。
“喂?小谢,你醒了吗?”
“醒了,辛仪姐。”
“那就好那就好,都怪我昨天给你灌酒,你现在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没有不舒服。”
谢昭迟疑道:“辛仪姐,昨晚是……”
“我正想说呢,昨晚言无把你带走了,他没趁你喝醉欺负你吧?”
谢昭呆呆地握着手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