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柔望着这个不到她肩头的小郎君,目光灼灼,这样殷切的目光,就像小孩子得了糖人一样的欣喜,眼巴巴地看着你,令人很难拒绝。
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让他带走自己脱身。
“小郎君,许久不见了呀,你是刚骑马回来吗?”
“是呢!”晏炀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那小马驹。
“这小马驹看着有些烈性,不好驯服吧。”
晏炀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又摇摇头,神色忽现出勇敢,“也不是很难,姐姐要不去与我去见识见识!”
絮柔刚要答好,一旁的晏知婉忽然出声,她神色变得稍稍严厉:“炀儿,不许对郑姐姐无礼!”
晏炀被她这么一威慑,也怔住了,以为自己太过于兴奋而冒犯了,他复而看向絮柔,见这位救过他的姐姐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婉的笑意,神色没有任何不满,才放下心来。
六姐姐怎么这么紧张,郑姐姐分明不是这般计较的人。
他的虽然很想和絮柔一起玩,但是也要尊重她的意见,便有些祈求地看着絮柔。
“不打紧的,知婉,既然你有事,那你便先去忙吧,小郎君带着我走便是了。”
得到了絮柔的允许,晏炀顿时满眼的欣喜,就拉着她往外走。
絮柔也任由着他带,这个年岁的小孩更是活泼好动,得了意趣便像脱了缰的野马,脚下生风。絮柔方才小腿还没得到缓解,又被拉着这般走,有些不适。
不过她此时倒想快快离开这地,也顾不上脚酸了。
晏知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絮柔被拉走,她急忙地在身后挽留,叫喊了几声。
一大一小的人影就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徒留她在原处着急。
见无济于事,她有些愤愤地跺了一下脚,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走至那院外的护卫旁,与他吩咐了几句话。
絮柔跟着晏炀走远了,才缓缓开口:“小郎君,我有些累了,你能否带我回你六姐姐的宴席处?”
“啊,抱歉姐姐,我一时太兴奋了。”晏炀羞愧,稚嫩的脸蛋涌上薄红。
他见絮柔微微喘息,脸色也有些不好,便放缓了脚步,幸好宴席离这不远,他很快就能带她回去。
“小郎君今日怎么不在弘文馆上学?”絮柔有些好奇地与他搭话。
那欺辱他的崔齐二人,前些时日被马蜂蛰了,这时应该在家治病不出,理应不会找他的麻烦了,晏炀这又是为何又不去上学?
“我已经好几日不去了,吴先生病了,而且现在弘文馆也弄得乌烟瘴气的,开不了课了。”晏炀悠悠道,用平常的语气说出。
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反倒觉得不用上学最开心。
什么?吴先生病了?
郑家与这位吴大儒也是世交了。
吴苣为人亲切随和,博览群书,小时候还指点过絮柔的学业,在记忆里他是个慈祥的老先生,身体健朗,怎么忽然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