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门被推开了。
“咚。”
脚步踏进来了。
“咚。”
脚步声离得更近了。
“哥哥,你在哪里呀?”
稚嫩的童声在厕所里回荡,听起来像是故意放慢了,音调怪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咚。”
第一个隔间的门被推开。
“咯啦——”
门缓慢地敞开,木板发出尖锐呻吟。
“咚。”
第二格。
第三格。
每打开一扇门,都仿佛是死亡在逼近。
“咚。”
兔子玩偶已经走到第五格了。
时无能非常清晰地听见她拖在地上的“什么东西”也在地砖上轻轻滚着,发出“唰唰”的声音。
是那枚掉下来的黑色玻璃眼珠。时无努力绷直着腰背,单只脚撑住了全身重量,努力踩在一块凸起的石砖上,避免被那枚眼珠透过木门下方的缝隙看见他。
“哥哥真的不在这里吗?”
兔子玩偶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是贴着门板说话,此刻的她与时无间隔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
“你是不是,躲得很好呀?”
“咚。”
第六格。
门开了。
然后——
安静了。
没有下一步。
时无都感觉可以听见自己棉布胸腔中传出的“咚、咚”声,像是心脏快跳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哥哥藏得真好哦。”
“好难过,我都没有找到你呢。”
声音飘远了,脚步声也似乎缓缓在往厕所门外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