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欲发呕,花习被逼着喝下那口装满指甲粉末与苦味的水。咽不下去又不敢吐,捂着嘴可怜兮兮瞅着拐杖婆寻找下一个目标。
等到拐杖婆把水怼到何羽桃面前时,花习才终于撑不住发出一声呕,而后趴在地上止不住抽搐。
太难喝了太变态了!
混着腥臭与血的味道,几个原子弹都比不上它的威力。
随着受害者的增多,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胖子死的时候大家没吐,和拐杖婆的指甲粉末倒是吐得十分默契。
何羽桃哭丧着脸,吐到站不起来,撇眼看向最后一个受害者楚弃厄时想开口,但空气一灌进口中就增添苦臭味。
又是一声呕响彻木屋。
拐杖婆慢吞吞走到楚弃厄面前,他站在窗前,身后是那棵树。
叶子落了大半,风徐徐吹着。
杯子送过去时,她还发出刺耳的笑。目光清明,只是视线点不在楚弃厄身上。
伸手去摸楚弃厄的脸,拐杖婆试图捏住他的嘴灌进去。却不想楚弃厄自己拿过杯子就往嘴里送。
面无表情,毫无情绪,跟喝水一样。
“呕!”
何羽桃见状又是一声呕,跪在墙边把胃里酸水都吐出来。
拐杖婆满意极了,喉间发出的声音也急促许多。她接过楚弃厄还回来的杯子,转身往沙发那边摸走。
待她坐上沙发的下一秒,楚弃厄便抬手,仍旧一副奔丧样,把袖子的汁水给拧干。
水滴落木板的声音被呕吐声淹没。
楚弃厄冷眼撇过拐杖婆,而后转身跨进房间。
何羽桃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勉强扶着墙跟了上去。
他现在觉得自己脏了,被那杯水给玷污了。
脸色惨白得厉害,奄奄一息地问楚弃厄,“哥,你不觉得很难喝吗……”
楚弃厄停下动作上下扫视何羽桃,双唇一碰,道:“没喝。”
他说话声音不算小,恰恰好是屋内所有人能听见程度。
何羽桃:……
拐杖婆:……
“你还敢说!”何羽桃说着就要去捂楚弃厄嘴巴,压低声音道:“那你还骗人!”
楚弃厄推开房门,声音平静,注意力甚至都不在何羽桃身上。
“我尊老。”
拐杖婆:……
没觉得他在尊老,明显是奔着气死人去的。
欺负一个眼睛不好的老人家又当着人面说不喝她的水。
何羽桃要是拐杖婆高低得给楚弃厄两拳。
但可惜他不是。
拐杖婆虽然坐在沙发上很是生气,但到底没再做出奇怪的举动。
情绪很稳定,比楚弃厄还要稳定,鉴定完毕。
花习倒在地上靠着沙发止不住发呕,捂着嘴目送楚弃厄进房间。
房间内灯光昏黄,没有窗户,四周封闭令人感到压抑。
何羽桃跟在楚弃厄后面,用袖子上的味道去压口中的苦味。
他闷声问楚弃厄,“哥,你为什么不喝她的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