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脸通常都很臭,没人敢直呼其名,于是“秧姐”成了默认的称呼,带点敬意,也带点距离。
“客户端开发?”郁扶秧又问。
“嗯。”聂安之又点头。
郁扶秧没再说别的。
她刚泡好一杯乌梅陈皮茶,过来拿冰块,茶散发出浅浅的酸味,还带点药香。
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安之的鼻尖传来浅浅的酒味。她的嗅觉一直很灵。
……
莫非大老板这杯茶,是醒酒茶?
呃,上班前喝酒,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忽然,制冰机发出一阵诡异的震动声,水箱指示灯闪个不停。
郁扶秧注视着制冰机面板,眉头微微蹙起。
不远处,两个运营组的同事悄悄经过,出于对大老板本能的恐惧,纷纷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郁扶秧弯下腰,刚想伸出手,动作却停住了,表情也略显僵硬。
她的东西都是坏了就换,从来没修过,自然也不知道这台制冰机出了什么问题。
“别担心,我来。”一个温暖平和的声音在郁扶秧身侧响起。
郁扶秧转头,只见聂安之把卡布奇诺放到一边,利落地蹲下身,摸向柜后方的插座。
“这台机子老了,有时候会卡住冰盘,”聂安之拔掉电源线,“水箱太满,传感器容易出错。”
她三两下抽出水槽,拧下底盖,轻敲几下卡住的冰盘,拿纸巾仔细擦拭感应区域。
“你修过?”郁扶秧问。
“算是吧!”聂安之笑道,“不想每次都麻烦行政,就总结了点经验。”
很快,制冰机恢复了正常运作,灯也不再闪烁。
“谢谢。”
“小问题。”
郁扶秧铲起三颗冰块,落入茶中,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她靠在茶水柜旁,看向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格子衬衫,黑框眼镜……还真是扫兴。
说实话,才隔几秒,郁扶秧已不大记得那张脸了。
但她记得那个笑容。
笑起来太干净、太明亮、太纯良,堪比一朵生机勃勃的向日葵,颇有感染力。
郁扶秧啜一口乌梅茶,凉意直冲喉头。
加冰块后,苦酸味更浓,更提神醒脑,完美解决了宿醉和清晨的残酒。
她的舌尖抵住上颚,早上那口酒,实在是不该喝。
……
真是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