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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店铺远处海潮汹涌翻滚,宁海市的夜晚是深蓝色的,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过去,又隐藏着漫无边际的未来。

泳宸着急着出去又进来,原来是去买烧仙草去了,另外拿了三小袋花生。

“你也知道我喜欢吃花生,谢谢你。”她把三袋花生都放进了烧仙草里面,烧仙草的奶香味与咬碎花生带来的对于空间的铿锵感让她稍微有了点力气。

“我不仅知道你喜欢吃花生。我还知道你喜欢的所有的东西。”泳宸笑着说,长柏出国之前,把那记录清音习惯与喜好的纸条给了泳宸,他当时本来生气地撕碎了,后来冷静下来又拼合了起来。

“我今天晚上可以睡这里吗?我不想回家,在家里不舒服。”她并没有把抑郁症告诉他。

“这里房间太小了,没有床,你睡哪里呢?冬天在这里肯定会特别冷,你和白阿姨吵架了吗?”泳宸问。

“没有吵架。”清音说。

“你要是不想回家我要不在附近宾馆给你开个房,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睡在宾馆里舒服一些。”

“算了,我回家吧。开宾馆要花钱,你又挣不了多少钱。”不管怎样,她还是一位很善良的女孩子,她心疼泳宸赚钱并不容易,他的家境并没有长柏那样优越,在离家四五分钟的地方开房,她心里过意不去,也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回家了。

清音回家上楼,刚好撞到妹妹在她的床前烧了一张黄纸,黄纸冒出的丝丝缕缕的烟,呛了她一口,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给去世的外婆上香,都是要再烧一堆黄纸,不知道妹妹烧黄纸又是什么神秘仪式。一晚上,她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她有一瞬间听到楼下墙角有蛐蛐叫的声音,把夜晚分割成了碎的锯末,虚浮、易燃又夸张,她感到自己被黄纸的熊熊大火燃烧了。

她做了一个梦,仿佛床边的黄纸一直在燃烧着,在一个隧道里,无穷无尽的火星四溅,她一个人被烟呛着,四处找不到一个人,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难受地辗转反侧。

可能是因为燃烧的烟味,青蓝晚上也睡不着,她听到姐姐晚上咳嗽,还以为她感冒了,半夜起来,走到她的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

第四十九章每个人最后都不能免于俗套

“清音,好几个月不见,你还好吗?在学校怎么样?不管怎样,你要自信,你有实力,一定能考上心目中的大学。

我来英国已经两三个月了,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就是一个人有点孤单,和我在家里不同的是,我在英国,每天叫醒我的都是寂静,我也在努力融入他们的生活,你看,像我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为合群不合群的问题发愁,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你和我还有泳宸一起放学的情景,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终究是离我远去了。

我上周去了温莎古堡,它离伦敦近郊大概是四十公里,英国有很多这样的古堡,在高高的城墙后面隐藏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这里的风景和宁海完全不一样。来到这里,除了偶尔与家里打电话之外,仿佛穿越了时空一样,与过去的生活全部切断了。我有时会有一种神奇的想法,人死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好像是乘着时光隧道去了另一个世界。

世界这么大,我自从出国之后,所见之处好像都比我们的生活要平和和松弛很多,我看着他们在街上玩耍,在晒太阳,在举办party,在湖边唱歌,在拍照,我幻想着,你和泳宸、青蓝、刘浏有朝一日能来这里玩耍。

长柏2006年1月2日”

清音收到长柏的明信片,同时把给泳宸的递给了他。

“泳宸,你好,不知道你的店铺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开始挣钱了,我等着挖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泳宸品尝到收获的快乐。

等以后我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去你的店里待上整整一天,品品茶,看看书。也许今年夏天,也许是今年秋天。

前几天梦到我们小时候,十来岁时的样子,那时我们刚上五年级,你总喜欢带零食来学校里给我吃,还记得去年我们在你家里看电视,打电话给《这就是宁海》的节目里,大家一起去抢着打电话赢礼物,什么时候可以再来一次啊。

代我向弟弟妹妹们问好。

长柏2006年1月2日”

晚上十一点钟,清音做完了作业,终于有时间给长柏写了明信片。

“长柏,好羡慕你在国外的生活,人的生活里,孤独是常态,我羡慕你的孤独,孤独时,正好可以思考人生,至于合群不合群,我记得叔本华讲过,‘人的合群性大概和他知识的贫乏,以及俗气成正比’,所以千万不要为合群而焦虑,顺其自然。

我得病了,目前还未痊愈,人生中,有的人是放风筝的人,有的人是风筝,有的人是长长的风筝线。你说出国后的人生就像是风筝在天上飞,那我可能就是那根细细的风筝线。我感觉的生命已经被现实磨损到了细细的一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其实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让你担心。

我做任何事情都特别认真和用心,但是似乎一切都不如人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时,我也想乘着时光隧道去另一个世界透透气。

清音2006年1月10日”

马国栋最近在更加卖力地拉业务卖茶叶,当初本来和白采桢讲,是因为家里有一套老房子要拆迁了赶着算人头所以着急想和她结婚,她当时才一趟趟回家找清音爸爸离婚,没想到前段时间听说老房子拆迁推迟了,又没影了。

这样一来,当初就像骗人一样,最后好像事事都成了空话,曾经的积极热烈他不想被人说在得到后就落入了怠慢,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文雅的词语,他本身已经是一个落入平凡生活的人了,在这里经营茶行,老婆因病去世,带着三个孩子,小姨子陷入家暴在离婚,这已是最俗套与普通的生活了,可是他也还依旧在努力。

他已经和白采桢“意念结婚”将近半年了,在通常社会的普遍价值里,女性通常是付出情感的那一方,而男性则是“情感的寄生虫”,他们回报以物质,但是马国栋和白老板娘在一起,双方情投意合,谁也谈不上是以物质捆绑住另一个人。但他也永远是一个最老派的男人,女人要是什么都不图地爱着一个人,这个男人往往就会感到不安,甚至不敢相信,那还不如要点什么,要点什么给她,最好价值不菲,让他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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