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想聊聊?”
“不想!”
“行,那就算了,我去找伽利略了。”
“你站住!”卫修恨声,“你出来!你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被鬼迷心窍了,宁愿跟我翻脸都要护着那个雄虫!”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玻璃房根本挡不住,听得一清二楚,伽利略捂住耳朵,痛骂这个破遮光帘,谁需要遮光啊,能不能换个隔音的!
他暴躁极了。
那股郁燥再次出现,他在室内来回踱步,抓头挠耳,独自发疯。
房间太闷了,闷的他喘不过气,他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眼,外面暂时没人,安安静静,他出去后,直接朝楼上蹿,想要在至高点找到爽快的滋味。
越往上走,越静,下面几层都是透明玻璃,可从第五层开始,全部变成了单面的黑色玻璃,上面能看见下面,下面却看不见上面,顺着楼梯一直朝上,到了顶层,门被锁着,无法到达最高点,伽利略懊恼极了,他在楼层上来回转悠,这里的幽暗竟让他找到了一丝惬意。
他在楼上走了半天,瞧见了一扇门,耳力聪敏,听见了里面滴滴滴的声音,这层楼里只有这一间房子有声音。
伽利略走过去,好奇地瞧了眼,门上锁了,需要专门的磁卡才能打开,他掏出一早从约瑟那边偷来的磁卡,刷了一下,门打开了,里面光线昏暗,浓重的消毒水味伴着药水味,混杂在一起,刺鼻极了,空荡的房间,摆设诡异,一张床就在正中间,四面都不挨着,孤零零的在中间放着,床上好像躺了一个人,看不太清。
伽利略又朝前走了几步,试图看一眼,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身子一定,眼眸瞬间一寒,正欲发作,身后就传来笑意:“小伽利略可不能这么调皮哦,楼上很危险的。”约瑟扶了扶眼镜,笑着对他说。
虽然知道约瑟很快就会发现,毕竟他偷的是约瑟的磁卡,当初是准备在这边稍有不测立马逃命,没成想用到了这里。此地有警报装置,他只要使用了,信息就会传输到约瑟光脑上。
不过来的这么快他还是没想到的。
无疑让伽利略又一次好奇起里面床上躺着的是谁。
约瑟侧身绕过来,挡在前方,阻碍了视线,伽利略笑笑:“我错了。”他歪头,一派天真灿烂,仿佛不谙世事,“这是和我一样的实验者吗?”
约瑟道:“不,这间房子里只有我们俩。”
伽利略挑眉,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死的活的,都没有。”约瑟上前,对他笑,“这间房子里,只有我们。一定是药剂过量,你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关切地抚摸着伽利略的头发,轻柔的说:“我们下楼吧。”
伽利略笑笑:“好呀。”
他走在前面,约瑟跟在他身后,突然,伽利略停下脚步,回头问了句:“我记得阿莱说,你做了很多年研究员了?”
约瑟道:“是的。有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很专业。”
伽利略弯弯唇角,不再多说。
阿莱还说过,约瑟总共关心过两个实验者——“一个是你,你是他遇见的实验数据最优异的雄虫。另一个……是我的雄父,他病重,很早就去世了,约瑟是他的医生。”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阿莱和卫修谈完话回来,阿莱一看约瑟跟在伽利略后面,暗道不好,忙上前道:“他又闯什么祸了?”
卫修讥讽:“你也知道他是个惹事精啊,可别忘了他今天差点把广场炸了!”
约瑟浅笑:“不要紧,他好奇心重,误闯了顶层而已。”
阿莱错愕,“你去顶层干什么?”
伽利略反问:“顶层怎么了?”
阿莱见约瑟已经离开了,低声道:“顶层是停尸间,你以后别乱跑了,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
伽利略笑嘻嘻:“我帮你探探路,说不定你哪天死了也要去顶层了呢。”
阿莱反击道:“你死了才能上去。”
若是往常,伽利略对这句话不会太在意,只觉得这是阿莱在故意嘲讽自己,拿话怼他,但现在,几分敏锐,追问道:“为什么?”
阿莱顿了下,摇头:“你好奇心不要这么重。反正以后你别上去了,顶层是约瑟管的,上面不吉利。”
伽利略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顶层都是实验失败的雄虫,是吗?”
阿莱眸色凝重,刚要开口,就被伽利略笑笑哈哈挥手道:“你这个坏家伙,明明就是担心我死了会导致实验失败所以避讳,却还要把自己装得那么道貌岸然。虚情假意!”
说着,伽利略昂首阔步地回了房间,躺回床上的那一刻,他瞧了眼跟他一起回来的阿莱,不知何种情愫下,问了句:“阿莱,你想念过你的雄父雌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