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年笑了一下,眼角那颗泪痣忽然给他的脸添了几分邪魅。
他收回手,再眨眼脸上重新恢复那副温柔腼腆的表情。就像一个人拥有两幅面孔,最真实的样子永远藏得最深。
林盛清:······哦莫,这是谁家的精神病院在逃患者,真是绝绝子。
大巴车快要开了,林盛清懒得再跟他们纠缠,便在车门快要关上的时候赶上了车。
车窗外,乔西亚和傅流年都在跟她挥手告别,乔西亚的确是这所大学的研究生,去镇子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那个流落多年的小堂弟而已。
林盛清谁也没回应,顶着两人热切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把车帘拉上。
路上的时候,她嫌闷重新把车帘拉开,透过车窗,她看见自己的倒影,白色的衬衫被解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后脖颈那里仔细看能看到红色的手指印。
她把领子拉开一点,脖颈伸直,露出纤巧的锁骨,看了一会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呢?
啊······是项链。
林盛清呼吸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大喊一声:“停车!”
老师过来问她怎么了,林盛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钱包落在酒店了,里面,里面还有我的证件!”
老师赶紧让司机师傅停下,问林盛清需不需要把她送回去,林盛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回去。
等她搭乘一辆出租车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已经重新被打扫了一遍,她问打扫的阿姨有没有看见一条项链,阿姨说没有。
如果不在这里,那丢的范围就大了。出租车、大学校园······医院。
想到沈非之前发现她把项链扔了后的恐怖脸色,还有令她刻骨铭心的惩罚,林盛清越想越感觉头皮发麻。
她正站在房间里束手无策,余光却看见一个人站在下面,抬头朝这里看来。
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他来干什么?
林盛清不知道要不要下去见他,她今晚就要回去了,祥叔肯定会把她接回家,到时候沈非打电话来她还是躲不掉。万一被他知道,自己依然跟张凯奇见面······
林盛清伸手想把窗帘拉起来,张凯奇站在下面,冲她笑了笑,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
她的动作顿住了,手指摸向自己的脖颈。项链,怎么会在他那里······
林盛清咬着嘴唇,在心里把两件事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项链丢了她会死的更惨一点。
她走到楼下,张凯奇站在酒店外面,大病初愈后依然能感觉出他很虚弱,看见林盛清出来后,原本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明亮的光。
林盛清很想说你把项链放在前台吧,但她没说出口,因为张凯奇已经走过来了。
张凯奇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微微透着痴迷,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想把她的模样铭刻在心里。
林盛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觉得张凯奇是想把她给吃了。
“你怕我?为什么不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张凯奇笑了下,声音低低的,还有点沙哑。
林盛清攥着手指,小心地抬头跟他对视,还没对上两秒,就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看见她脸红的模样,张凯奇只感觉心里痒痒的,像被猫儿轻轻抓了一下,心脏都有点发疼。
他伸手,掌心垂落一条银色的项链,细细的链条微微晃动着,闪烁着淡紫色的光。
林盛清想接过来,张凯奇却顺势把她的手腕一起捉住,拇指轻轻擦过她细白的肌肤,只感觉掌心一片滑腻。好软啊他想。
“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家。”
祥叔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黑色的西装笔挺,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向她和张凯奇。
······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