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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3页)

二人等了很久很久,直等到小龙都不耐烦了。这种古怪氛围影响她休息,使她根本无法入眠。郎放按住她,让她绝对不可以出来。郎放谨记罗爱曜的提醒,不可以在庄晓面前上演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的戏码。能与如此邪恶无常诞下后代的人,精神状态可见一斑。

等到某一时刻,空气中不再回响气泡的咕嘟声,再次传出的声音更加令人不安——是某种非常坚硬的啃噬声,听了令人牙酸,更令人天灵盖发凉。郎放和蒋良霖腾地站起来,急忙确认周围是否出现危险生物,好在这一地穴呈现着反常的安全。

蒋良霖的手电随意地往洞穴顶端一扫,忽的发现石卵开始破裂了。啃噬声从顶端传来,咯吱咯吱,却什么都看不见。石屑掉落下来。随着时间推进,石卵被蚕食了十分之一、八分之一、六分之一……蒋良霖再次小心翼翼地绕石卵一周,忽然发现靠近他腰侧的石卵有残缺。蒋良霖用手电照进去,忽然一张人脸出现在残缺处,庄晓尖叫道:“不要打扰我们!如果失败,我要杀了你们……不论你们去哪里我都会杀了你们。”

郎放一把夺过蒋良霖的手电,关掉。蒋良霖双手举高,像是被警察用枪指着似的。天哪,庄晓气性这么大的?

随着石卵体积的减小,当石卵仅剩三分之一时,卵壁破碎的趋势变大,有大片石块往内或是往外掉落。郎放和蒋良霖逐渐见到庄晓的手、头、上身,也见到了石卵内侧的情况。

石卵内刻着笔迹十分生疏的玫瑰经经文,原来佛子提到的残碑就是从石卵上凿下来的。除此之外,二人还隐约看见石卵内有一具枯绿色的不明物,其身上连接着许多薄膜或细管状的生物组织,与石卵内部凿刻的玫瑰经相连。连接着石卵壁的组织随着石卵的消失而逐渐减少。除此之外,二人还看见了白色的东西,像骨头。

庄晓的身上也粘连着枯绿色的生物组织,除了一条裤子之外,他赤裸着身体其他部位,前胸、大臂的皮肤组织呈现出烧伤熔化的迹象。石卵还在继续被蚕食,速度愈来愈快。

石卵还剩最后一点底座时,庄晓停下了动作。他背过身去,跪坐在高约两米五的枯绿色静止组织前,嘴里极快地念诵着什么,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在地穴中回响出了百人、千人的效果。不知从何时起,神经质的低语转为了某种极为哀伤的低泣。这所有的动静都让旁观者很难受,不仅是精神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好了。好了。完成了。地脉圣母的经与血肉是至圣的。感恩。我从此刻起会感恩。我颂圣母的名与圣迹,我的子也是您的子。圣母仁慈因此我的子将永远从您身上学习这一他本不配有的高贵品德……”

郎放一直观察着庄晓,他已经从庄晓身后悄悄挪至庄晓的侧身。他看见庄晓与地脉圣母遗骸之间相连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组织,像人类与已死的邪灵一同孕育着全新的邪恶。庄晓的状态已经非常非常差了,看上去随时都要栽倒进那□□组织中。郎放一直观察,终于,他忽然捕捉到庄晓的一个眼神。

郎放当即翻上石卵的底座,一把小臂长的银刀劈开庄晓与那□□组织的接连处。蒋良霖搭手将庄晓抱了下来,这人的前胸已是血肉模糊,连跳动的心脏都若隐若现,显然是要活不成了。

郎放思忖再三,隔着衣服拍了拍蒋念琅。

“小鼓,能不能出来帮这个叔叔一个忙?”

第73章旧日幸存者篇(二十五)

*你们为什么在死人中找活人呢?他不在这里了,他已复活了。

——路加福音24:5《玫瑰经》荣福一端

庄晓仰躺在冰冷石地上,在寒冷的刺激下,他咳嗽得更厉害,剧烈起伏的烧伤皮肤下,跳动的心脏若隐若现,肺部翕张,胸腔开合,血不是最令人不安的材料,这些坚硬突兀到嶙峋地步的框架般的骨骼才是。人死了就只剩下骨头,眼前正是活人化骨的残忍。

地穴中阴毒却悲怆的氛围感染了蒋念琅,她明明记得妈妈让她老实待着,不许出来,这时妈妈却在拜托她。那她就勉为其难出来看看好了。

也正是在养育蒋念琅的过程中,更有人类自觉的蒋良霖不得不承认,蒋念琅身上有某种更为原始、野性的东西,以至于蒋念琅如此年轻就如此大胆,好像人类的世界对她来说只是一本合上的童话书,她翻开来,跳到哪页就掐出童声演哪页,演腻了就换故事、换书。清丽幻美的事物她喜欢,血腥野蛮的事物她也喜欢。更确切地说,可能就是“不怕”二字。有时甚至分不清是因为她不是人类所以不怕,还是小孩原本就对这个世界不怕。所以即便是一家三口的结构,父母看起来总是站得更高,可力所不能及的事太多了,往往就对蒋念琅用“请”字,请她帮忙。鬼子母神时请她去岩缝底部打捞尸体,如今又要让她直面正在死亡的庄晓。

可蒋念琅确实不怕。她探出龙头,小龙形态的她更有羽蛇的质感。人们总是夸耀龙鳞、龙骨、龙牙的,可他们不知道像这样一条真龙,小时候刚出生还有龙羽,长在龙角根、身侧、腹下以及尾部,如今也未脱去。蒋念琅先升空观察了一阵,然后降落到庄晓伤患最重处,其实是他整个腹腔的位置。蒋念琅的治疗流光溢彩,其科学原理至今不明,但确实有效。

细龙掠过,伤口慢慢长好,但蒋念琅的治疗其实是瞬发,这就说明有股毁灭□□的力量正在暗自抗衡。蒋念琅有时用龙爪刨庄晓的伤口,有时低头嗅闻。

这处在治疗,石卵处发出更响亮的气泡咕嘟声。那枯绿色的“地脉圣母”不知是死是活,也可能是在生气,恨庄晓把他那怨毒的孩子丢给它。从庄晓身上剥离出的肉块蠕动、呼吸。再到后来,肉块破溃,时不时榨出腥臭的汁液,但肉块体积并未缩小,反倒是远观就能感到这肉块更密实、更强壮了。

庄晓意识模糊间试图推开在他身上游走的龙,蒋良霖担心他是想抓住蒋念琅,就压住了他的双臂,不让他动。

僵持着,僵持着,忽然间那肉块裂为五瓣,已死的地脉圣母忽然引颈尖叫,这一动静简直像末日来了,是活生生往蒋良霖、郎放甚至庄晓的脑袋里灌五百斤岩浆再灌五百斤水银,又烫又毒,那种蒸汽带走一切生命的恐怖。地穴空间未动,可众人都感觉地穴仿佛要塌陷了。大脑因剧烈的恐惧和被唤起的幻觉而麻痹,蒋良霖和郎放一时间都能看到自己最痛苦的回忆了。

庄晓泪流满面,癫痫般抽搐,蒋念琅是在场唯一没有受影响的生物,她果决地甩尾,弥散的龙气兴许能隔绝一些影响。可她很快感受到了某种猎食者的视线,这让她非常不舒服。但猎食者与猎食者之间也有差别。在滑冰场时,她能感觉到猎食者就连转眼珠的润滑都是亿万年的地下水。在这里,猎食者的眼珠润滑是母亲的羊水。她很年轻。它也是。

地脉圣母半倚半撑着石壁,它大约就是在这段历史的定格时间中为祂所吞食。它原本寄居在圣母像中与众教徒相聚甚欢,它是那类好心的“原住民”,只带来混乱,但伤害性不强。那些本土的灵与神依附着历史的人物,得到第二次正典记载的神之生命。它错过了,但也能等到远渡重洋的宣教活动。圣母,圣母,它喜欢的。教徒们为它贴蓝衣、戴金冠,巨大的石卵经文正是教徒们执起刻刀、洋洋洒洒的信仰,这些信仰使它更加强大。直到祂来的那一刻,那时已有了达尔文的理论,什么进化,物竞天择。庄晓的出现,其实更是消耗它,谁说这不是同样的吞食呢?因为庄晓的孩子也是祂的孩子。地脉圣母仿佛被同一种狠毒的存在杀死了两次,格外愤怒,它自己所造出的漫长等死的时空里,竟然还要被祂闯进来。

忽然一阵清风拂面,地脉圣母的尖啸戛然而止。蒋念琅的巨大龙身缓缓地盘踞在石卵底侧,她趁父母都还受到精神攻击的时候,泛滥了自己的好奇心,却无意间给了地脉圣母一个解脱。龙息喷洒在枯绿色人形身上,已死的地脉圣母忽然褪为异香的清水,从石卵中冲出。

水流不止,但清泉洗涮了正陷入谵妄的人们。蒋良霖率先清醒过来,心里暗道不好。他二十五六岁时因蒋家的事故与郎放走过太多这样的地宫,称不上半个盗墓贼,但也算是半个探险达人了。他知道在地下的时候,水比土还恐怖。

没办法,蒋良霖检查庄晓的伤,胸前似乎好了多半。为了效率,蒋良霖只能背着庄晓。郎放颤巍着唤回蒋念琅,这龙女可大可小的,老实盘在郎放的腹肌上,一阵冰凉。这时,郎放看见石卵上影影绰绰站立一个人形,不知为何看到他就起鸡皮疙瘩,郎放只好虚起双眼,冲上去,摸到那冰凉的身体,郎放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男孩身上,欲要背他,可男孩死活不肯,只好拽着他走。

四人往外逃,幸好佛子的密阵似乎有所感应,他们往外逃出一寸,密阵便利落地封门,总算是为他们创造出条件,顺利离开地下。

他们回到圣母院时,险些被二次垮塌的圣母院压死。好险是蒋良霖的龙身撑了一下。四人解除密阵,回到现实的圣母领报修院,真是差一点就撞见工作人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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