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钦,你可能不了解。”孟歆昭瞧见烟惜祯走远,索性把话摊开说,“参与维纳奖的作品,都是百万以上的量级,《囚野》才值几个钱?”
俞钦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律师,“有这项规定?”
律师仔细确认后,汇报道,“
没有。隐性规定不参与官方评判标准。”
“好。”俞钦吩咐,“通知意大利本部,让他们派专业评审介入。”
“阿钦,你质疑我的资格?”孟歆昭有些慌神,忙说,“好,《囚野》的名额我会重新跟委员会讨论。但是……我们那么久未见,你不能陪我好好说说话吗?”
“抱歉。”俞钦施施然准备起身,“我该去找我的妻子。”
“她还是你的妻子吗?”孟歆昭抢先站起来,语调提高几分,“阿钦,你离婚了!”
“……”
俞钦静默地审视她,思考身边心腹,哪个敢给孟歆昭通风报信。
“果然,我直觉没错。”
孟歆昭语气软下来,绕到俞钦身边,坐到烟惜祯刚才的位置,泛着水汽的眸子楚楚动人。
“你知道,我跟俞泽是清白的。至于你跟烟惜祯……我不计较。”
“你我自幼便有婚约,为了当好俞家主母,我学习花道、茶艺、琴棋书画、多年来一直投身公益事业,树立社会声望。”
她目光专注而深情,满含眷恋,“阿钦,我才是你最合适的妻子。”
“孟小姐。”俞钦声音冷冷,毫无波澜,“你跟俞家的婚约,与我何干?”
“阿钦,你还在计较当年的事吗?”孟歆昭眼眶通红,泫然欲泣,“我那样钟情于你,可你既不肯求婚,也不说喜欢我。所以我才答应俞泽,只是想气气你……”
俞钦听不进去。担忧独自走远的烟惜祯,无暇保持风度等她说完。
起身整了整衣服,匆匆留下一声‘告辞’。
孟歆昭连叫几声,俞钦始终没有片刻停留。
她身体轻颤,不敢相信俞钦竟然为那样的女人,连世家礼节都不顾。
烟惜祯蹲在青石小桥旁,似乎望着满池荷花,眼神却没有落点。
许多夫妻分开后,不希望前任过得太好。
烟惜祯从未那样想过。
虽然俞钦冷淡,毕竟对自己有恩,烟惜祯衷心祝他健康顺遂。
可离婚才短短几天,他就跟白月光叙上旧情,惹得烟惜祯很难不别扭。
她极力说服自己:俞钦有自己的锦绣前程。
他那样的人,哪怕不是孟歆昭,也会有才貌双绝的千金。
合格的前妻,应该像秋末枯叶,初春残雪,消失得了无生息。
明白归明白,身临其境却又是另一种心情。
烟惜祯随手捡起小石子,发泄般丢进池塘里。
石头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漂,溅起泥点和水花,零星沾在路过男人的西装裤上。
俞钦绕过高高浮出水面的荷花。
若非助理指路,他很难找到把自己蜷成一团、蹲在那儿玩打水漂的烟惜祯。
“玩够了?”俞钦问。
烟惜祯丢到第三块石头,听见声音,耳朵尖羞得通红。
要命。
怎么被俞钦看到自己拿石头撒气的样子?
多幼稚啊!
烟惜祯连忙扔下手边的石头,把弄脏的手背到身后,站起来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