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此刻,,坚如磐石。
他,绝不能那么轻易地原谅她!
闻知屿回到餐厅,这里已没有韩暑的身影。一并消失的,还有桌上的大半盘白灼虾。
他凝视空盘半晌,掩前襟坐定,端起碗默默就着鱼香肉丝吃掉剩下的米饭。
虽然他也很想吃,但韩暑吃就吃了吧。
她不常运动,冲浪后需要补充大量蛋白质,吃点虾也好。
吃就吃吧。
闻知屿将碗盘放进水池,挤上洗洁精,打算等晚饭结束一并清洗。旁边的沥水架上,韩暑方才用的那只碗还挂着水珠。
等等!
闻知屿盯着那只碗,忽然觉得不太对。
不是不能原谅她吗?不是陌生人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接受她吃掉自己口粮的事实?
不行!
他,要维护自己的权益,质问她为何吃掉陌生人的虾!
思及此,闻知屿擦净手,大步冲向客房,手攥拳狠狠砸向房门,却在距离五毫米时停止。
维持这个姿势半晌,他缓缓放下手,也松了拳头。
还是算了吧。
她不常运动,剧烈体力消耗外加吃了饭肯定又累又困,睡一会也好。
算了吧。
闻知屿一步三回头回到卧室,准备趁饭晕也休息一阵,可那该死的眼皮怎么都闭不上。
他盯着映着阳光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到底怎么样,才能向她展示什么叫真正的陌生人?!
韩暑一沾枕头就睡,直到傍晚天色渐暗才醒。
她睁开一只眼,茫然地张望了一圈,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足足缓了五分钟,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冲浪课,午饭,陌生人,以及龟毛哥。
韩暑鼻子出气,慢吞吞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正要瞄一眼今天有没有绝美夕阳,却被院子里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闻知屿穿着围裙蹲在前院,一手拎着桶一手捏着小铲子。
他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右手的铲子从左手的桶里铲了一兜种子,手一挥,种子像雨滴一样飞了出去。
“哎哎!”韩暑一把拉开窗,“不是那样种的!”
闻知屿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又一铲子下去,一挥手——
“等等!”
韩暑砰地关上窗,拔腿就向前院。
闻知屿还在天女散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气她。
韩暑来不及多想,一把夺过铲子,“之前的烂根还没清理,土还没翻,这样种成活率很低的!”
闻知屿面无表情,“活不活是我的院子,和你这个陌生人有什么关系?”
韩暑气急,“你一大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心眼小?”闻知屿冷漠的面具碎裂,用食指指自己,“我让你吃了我的虾,让你住进我的家,我心眼小?”
“我——”韩暑理亏,哑火了,用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地,弱弱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闻知屿气笑了,用力脱掉手套,“随口一说?然后随口吃掉我的虾,随意住进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