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迈着小腿慢悠悠地踱步,太阳照射男人的身体投射出影子,她踩在男人拉长的影子上,男人加快步伐,影子也随之往前走了一大步。
她小跑两步,躲在影子下,抬起头说:“不要。”
罗杰低头看着小棉花娃娃,不可思议地惊呼:“咦——,为什么?”
“因为他……”斯嘉丽回想了一下雷利的长相,这种跟老爹和后哥发色一样的人,莫名让她有点……害怕?
斯嘉丽低头思考,后哥给扎的小辫子早已散落,红色发丝垂搭在肩膀上,白白嫩嫩的跟天上的悠然飘过的白云一样,她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因为他长得丑。”
“雷利……你是说雷利?”罗杰顿住脚步,确认小棉花娃娃嘴里说的人。
她看着自己的沾上灰尘的鞋尖,白色的小皮鞋上面一抹灰色真的很显眼,但她又不想动,等罗杰再问了几遍,才慢腾腾地放慢声音回应:“没错,他长得丑。”不然怎么让人害怕,不清楚这股莫名畏惧的来源,斯嘉丽将这种害怕定义成丑的可怕。
两箱财宝放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咚”声,箱子上的浮尘随着罗杰的动作扬起,在阳光中清晰可见,呼吸之间,斯嘉丽鼻腔里面也进入了些许。
鼻腔被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却打不出来,斯嘉丽拱了拱小鼻子,罗杰蹲下,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凝重地问:“你真的认为雷利,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人长得丑。”
“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罗杰是一个好奇心很重但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人,听到小棉花娃娃说到他的手,他的视线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左看右看:“没有问题啊!”
斯嘉丽忍着想要打喷嚏的不适,踮起脚尖,揪住他说话时会震动的胡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往下拽:“很脏啊!不要拿这么脏的手碰我!”
“痛痛痛!不要这么拽我的鼻毛,很痛的。”罗杰痛的龇牙咧嘴。
斯嘉丽呆愣地松开手,视线放在男人鼻子下面,黑色的毛发从鼻子内生长至两边,他说的是真的,那不是胡子,是鼻毛,她的手……她的手碰到了脏东西。
【是否确认更改「下雨不知道回家的傻子」为「脏东西」?】
【你已成功更改。】
一瞬间,她消沉了,苍白着一张小脸恳求道:“把你的头砍掉吧。”这样她的手还是干净的。
“好可怕的请求。”他面上浮现抗拒:“不要,我还没有活够呢!”
斯嘉丽没有心情跟他争论,碰到脏东西要消毒,她的手需要酒精的拯救。
罗杰说:“雷利有啊!他经常用酒精擦他的眼镜,而且他的房间就在附近。”
“带路。”斯嘉丽瞪大了眼睛,躲过男人试图抱着她走的动作,举着手,警惕地跟他拉开距离,现在这个人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脏东西,甚至她都不想在他的影子下躲阳光了,扭着头歉鄙地说:“请和我保持社交距离。”
社交距离?罗杰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几个字,小棉花娃娃直直地伸出一双手,以奇怪的姿势“扑哧扑哧”往前走,生怕被后面的‘脏东西’给缠上,男人哑然失笑,骨子里的逆反,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要做。
……
罗杰举着斯嘉丽,一脚踹开房门发出“砰”的一声,活生生像个打劫的土匪:“雷利,把你的酒精交出来!”明亮整齐的房间,突然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伏在桌案前的金发男人还没抬头,一双白色小皮鞋出现在了桌子的账本上,他带着椅子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看上去生无可恋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
雷利握紧右手的羽毛笔,静静地望着无知无觉的始作俑者,细碎光影投在脸上,他嘴唇动了动,挤出一句话:“你最好有事!”
“哈哈哈,我没事,是小棉花娃娃找你要酒精。”罗杰急忙指着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小姑娘解释。
酒精?雷利屈指固定眼镜,酒精的用途很广泛,其中最大的作用就是消毒伤口,细细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小姑娘,没有见到外在伤口。
“我的手脏了。”小姑娘一张小脸愁眉不展,一直保持平举胳膊的姿势很累,她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戴着眼镜的男人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东西,迟迟没有动静。
“你在看什么?”斯嘉丽顿时有点生气了,胳膊僵硬,好像快要断掉了,她不满地催促安坐的人:“我的手要死掉了!”
雷利忍俊不禁。
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生不起气,拿出酒精喷壶,在白嫩的馒头小手上喷洒几下。
“不够,再来点。”斯嘉丽甩甩手心的酒精,感觉还是好脏,这点酒精简直是杯水车薪:“我要用酒精泡手。”
雷利:“酒精……泡手?”他眼睛盯着小姑娘的手,跟个刚刚出锅的小包子一样,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内馅是什么味道的,手心手背都是干干净净的,到底摸到了什么需要到酒精泡手的地步。
“不行,接触太多的酒精对小朋友身体不好。”无视小姑娘的小情绪,收起酒精,放在她够不着的高处。
“雷利说的对,我的鼻毛每天都清洗,很干净的。”罗杰举手赞同雷利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