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他嘟囔着,将吓得腿软红着眼眶的景宁从马上半抱了下来。
纪秉臣去拉他胳膊肘的时候发现景宁瘦的有些不正常,那手臂和高尔夫球杆一样,摸上去一点肉也没有。
明明也是豪门出身,哪怕是私生子也不盖过得很差吧。来纪家这么久他们也没有亏待他,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看长肉,消瘦得不像正常人。
不做人的纪秉臣想到自己刚才的玩笑,罕见地生出了一点愧疚感。
“吓到了?”
纪温庭看向仍惊魂未定的景宁,嗓音轻缓。
景宁摇摇头,对纪温庭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那惨白的面色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纪秉臣。”
纪温庭的嗓音一沉,叫自己全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哥。”
纪秉臣这会儿装的比景宁还乖。
纪秉臣沉声道:“道歉。”
“那什么……对不起。”
纪秉臣是个认错飞快的好孩子。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道歉,后面还有更严重的等着自己,纪温庭罚自己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景宁也讶异于纪秉臣居然会道歉道得这样果断,惊异的看他一眼,又闷声说:“没关系。”
一副逆来顺受,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捉弄的模样。
因为这一通闹剧,下午的骑马课程不得不提前取消?纪温庭让景宁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相当于给他放了半天假。
至于罪魁祸首,这会儿已然熟练的跪在了书房。
其实罚跪这样侮辱人的惩罚方式在纪秉臣十五岁之前并没有出现过。甚至十五岁之前的纪秉臣怎么犯浑都没有挨过纪温庭手下的家法,对纪温庭的恐惧大多来自于血脉压制。
毕竟他是他哥看着长大的,除了他也没人管得了自己,在家之外就是无法无天的小恶霸。
直到十五岁时,纪秉臣进入了叛逆期,有点触碰到纪温庭的底线了,甚至开始被人教唆触碰法律边缘线,纪温庭才开始用这招治他。
纪秉臣一开始无法接受,深受打击,为此还闹过离家出走。
纪温庭是没找他,让人远远跟着,任由他一个人一边抹着眼泪给他发断绝兄弟关系的小作文,一边忍受着瑟瑟寒风出走在漆黑的大马路上。
那是个大冬天。
后来还是纪秉臣实在冷得受不了自己回家老实跪在了开满暖气的书房。
从小他就明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
但其实在景宁没有来纪家之前,纪秉臣成年后被罚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景宁一来,纪秉臣几乎是一月一罚。
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来了。
“哥,我是真冤枉,我只是牵着马慢走着,都没跑起来,不至于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