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展开任务卷轴:“外出做任务。”
和弘检查着卷轴,看到是最低级的采集任务,了然地点头:“需要我派人陪同吗?”
“不必。”
望着瘦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和弘没再关注。虽然族长家的幼子身体病弱是出了名的,但这采集任务非常简单,也不会离开族地结界,药草园就挨在族地居住范围旁边,应当无碍。
而且这任务一看就是族长给的,上面还盖着族长的印章呢,既然族长都没觉得危险,他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严胜真的是老老实实去采药的话。
走出族地结界,严胜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溪流的淙淙声,夹杂着不知名鸟类的啼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严胜没有急于采集药草,而是沿着林间小径缓缓前行。他的脚步很轻,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
。。。。。。比想象中还要原始。他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公里了(并非正常走路),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村子、城镇之类的就更别说了。看来这个世界目前的科学水平不高,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家住的太偏了。
越往前走,林木越发茂密。严胜敏锐地察觉到几处隐蔽的陷阱——显然是宇智波布置的防御工事。
就到这里吧。
他停下脚步,开始采集所需的止血草。
止血草宇智波的药草园里有,野外也有。这东西并不稀有,不过也不至于常见,加上止血草外形普通,和普通的杂草长相相似,是以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分辨出。这也是宇智波会专门种植止血草的原因。
就在严胜蹲下身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呵,宇智波家的小鬼?”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落单的宇智波小孩,真少见。”
严胜拔草的手一顿,起身看向身后穿着破烂护甲的流浪忍者,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
“怎么?吓傻了?”忍者嗤笑着抽出苦无,“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严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将手中的止血草收入忍具袋。
“死吧!”忍者猛地前冲,苦无直刺严胜咽喉!
就在苦无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
“噗嗤!”
忍者前冲的动作骤然停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的心口插着一枚苦无。
“什么。。。。。。时候?”他艰难地抬头,对上严胜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严胜轻轻侧身,躲开喷溅的鲜血。动作不紧不慢,规避得恰到好处。
“你。。。不可。。。能。。。”忍者轰然倒地,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在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孩手里。
严胜蹲下身,从尸体上拔出苦无,再用尸体的衣服仔细擦拭掉上面的血迹。他的手稳得惊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一只苍蝇。
“太慢了。”他轻声自语,也不知是在评价敌人的速度,还是别的什么。
将恢复干净的苦无收好,严胜把尸体拖到隐蔽处,简单处理了现场。然后花了一点时间采集止血草,接着返回族地。
***
宇智波田岛从堆积的卷轴中抬起头,目光落在安静立于书案前的幼子身上。
严胜微微垂首,双手平稳地捧着十株止血草,草叶整齐,根须上的泥土都被仔细地清理过。
田岛的视线在草药上停留一瞬,心下默算了下时间。比起族里那些活蹦乱跳、片刻就能完成这种任务的孩子,严胜所花费的时间无疑是迟缓的。但念头一转,想到这孩子孱弱的体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效率差异便立刻被合理化了。
——能独立完成,已属不易。
思及此,田岛没有多言,只从口袋里取出两枚铜币递了过去。这是采摘十株止血草的报酬。
严胜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接过铜币,收入怀中。整个过程他始终微垂着眼帘,神态恭谨。却也因为这份恭敬,多了几分疏离感。
“父亲,若无其他吩咐,我便告退了。”
得到田岛一个无声的颔首后,严胜转身离去,宽大的族服下摆几乎不曾拂动,很快消失在门廊的阴影里。
田岛的目光在那空无一人的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即重新埋首于案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