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煦去卫生间里收拾自己。
何毓秀则靠在床上冷静了一阵,顺手拿起笔整理了一下此刻的情况——
金煦是因为误认为父母让他俩结婚,所以才会想要跟他结婚。甚至极有可能是在他决定了结婚日期之后,忽然发现:哎?原来我可以跟何毓秀结婚?才会冒出这种想法。
毕竟何毓秀很能干,一直在他手下也总是把任务完成的很好,当年他俩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集团试练就是何毓秀为他去的,他甚至连脸都没露一下,等何毓秀在前线整顿好了子公司,就理所当然地坐上了总裁的位置。
这样一想就能理解为什么金煦在得知他谈恋爱的时候会那么应激了。
何毓秀这么好用的牛马,当然不能那么轻易放过。
卑鄙,居然想用这种方法让他继续干活。
但其实这样也是好事。
这就代表金煦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只是想继续跟自己合作,结婚对于他来说只是持续与自己保持合作的方法。
等有一天他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何毓秀在旁边写下了hpg轴的觉醒时间。半年,只要半年内,金煦遇到了可以让他起生理反应,同时也能让他情绪激动的人,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他还是有救的。
何毓秀顿时有了信心,顺手把纸笔放入床头的抽屉里,刚合上,反锁的门把手就被扭了一下。
外面没有了动静。
何毓秀清楚他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肯定是出去找钥匙了。
但这里可不是南堤一号,金煦不常来,也不熟悉,不可能知道钥匙其实在主卧里。
很快,房门便被扣了一下,“我要进去。
“干什么?”
“睡觉。”
“去次卧。”
“没有被子。“
”被褥都在柜子里,这么热的天,冻不着你。“
“我头疼。”金煦在外面说:“医生说伤口不能见水,你刚才泼了我一脸,现在又裂开了。”
“……”三秒后,何毓秀打开了房门,果然看到他自己把纱布摘了,左额头的伤口清晰可见,还连着线,红红肿肿地渗着血。
何毓秀抿了抿嘴,道:“去医院重新处理下。”
他准备换衣服下楼,金煦却道:“这么晚了,你帮我处理吧,我刚才看到柜子里有医药箱。”
“我哪会弄这个。”
“昨天晚上医生处理的时候你都看到了。”
“我看到也不会啊。”
“你聪明,一看就会。”说话的功夫,金煦已经把医药箱拿了进来,放在主卧的小桌上,重新坐在了刚才被泼水的位置。
何毓秀皱着眉看了他一阵,到底还是道:“坐这边,亮堂点。”
金煦又提着箱子走过来,坐在床尾的小沙发上,将医药箱放在腿上打开,方便他动手。
何毓秀蹲下去拿棉签,道:“也不知道里面的药有没有过期。”
“我看过了,能用。”
何毓秀还是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外用药的生产日期,回忆着昨晚医生的动作,沾了消炎水来看他的伤口。他自打近视之中看东西就有些费劲,哪怕戴着眼镜,也总是觉得光线很暗,不得不凑得近了一点,动作小心翼翼:“这两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总觉得他去卫生间的时候纱布没怎么湿,怎么就又弄到伤口了……
金煦老老实实的:“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