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正治的死,不出意外引爆了千手一族的悲愤。族地内一片缟素,复仇的怒吼声日夜不息。
千手佛间强忍着丧弟之痛与滔天怒火,以铁腕手段压制着几乎要失控的族人,但他眼中的血丝和周身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宣告着他的忍耐已接近极限。
宇智波这边压力同样巨大。情报部那边传回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紧急——千手要出手的迹象已越来越明显。
族内主战派的呼声也日益高涨,认为千手正治的死就是对方挑衅的证明,必须予以强硬回击。斑虽依然坚信此事蹊跷,但在千手都“贴脸”了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当“缩头乌龟”。
于是,整个宇智波也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深夜。
南贺川水流潺潺,却冲不散两岸凝重的空气。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隔着河水相对而立。
“柱间。”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严肃,“关于你叔叔正治。。。。。。我需要知道更多。他平时是个怎样的人?最近有何异常?”
柱间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悲伤:“正治叔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曾经很开朗,但五年前,婶婶在一次任务中遭遇了宇智波的伏击,没能回来。。。。。。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暴躁易怒。不过他对女儿很好,妻子死后,他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了女儿佑美身上。”
说到这,柱间顿了顿,声音更加艰涩:“可就在今年春天,佑美也战死了,并且同样死在。。。。。。与宇智波的冲突里。我们都很担心他,但出乎意料,叔叔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所以。。。。。。所以当他留下字条说要去复仇时,从情感上讲。。。。。。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柱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斑沉默的听着,他能理解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与随之可能产生的偏激。
然而,柱间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困惑:“但是。。。。。。这又不完全像他的作风。正治叔叔失去妻子后整个人是变得暴躁,可遇到大事反而异常冷静。独自一人闯入宇智波族地复仇。。。。。。这种近乎送死的行为,不像是深思熟虑后的他会做出来的选择。”
“这太冲动、太不计后果了。”
闻言,斑眼中精光一闪。
“这就对了,柱间。”斑的声音变得笃定而锐利,“一个本性冷静的人,即便被悲痛冲昏头脑,其行为模式也可能留有痕迹,但现场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和不合理。”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的盯着柱间:“我怀疑,是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推波助澜。ta利用了你叔叔的丧亲丧子之痛,或是用某种方式欺骗了他,诱导他前往宇智波族地,或是。。。。。。根本就是精心布置了一个针对你叔叔的死局,然后伪造成是我们动手的样子!”
斑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柱间,我以宇智波之名起誓,你叔叔绝非死于宇智波之手!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一个企图让我们两族彻底不死不休的恶毒陷阱!我们如果现在开战,就正中了那幕后之人的下怀!”
柱间震撼的看着斑,好友眼中那份纯粹的坚定和愤怒不似作伪。而且,斑的分析与他内心的疑虑产生了共鸣。
“我相信你,斑。”柱间终于沉重的开口,“我会尽力去劝说父亲,为我们争取调查真相的时间。但是……斑,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父亲的怒火和族人的悲愤,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两人隔着河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信任的细线在此刻重新连接,但却脆弱无比,需要真相来加固。
——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战争爆发前,揪出那个藏在阴影中的敌人。
***
又搞了一波事的黑绝心情无比顺畅。
他的计划是如此完美。。。。。。所有因素都被它利用到了极致。
然而,这份得意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那个戴着面具的矮小身影,总会不合时宜的浮现在它的脑海里。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黑绝一想到对方那混合着奇特生机的力量接触到自己本体时带来的灼痛和压制感,就一阵心悸发怵。
那天后,它动用了无数潜伏的孢子,都查不到任何关于那人的信息,对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黑绝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尤其是,对方是敌非友。
此人不死。。。。。。他心难安啊!
***
离开南贺川后,千手柱间立刻找到了父亲佛间。他没有直接为宇智波辩护,而是以极其冷静和客观的角度,逐一分析了正治叔叔之死的疑点:
“父亲,正治叔叔一贯冷静,独自闯入宇智波族地寻死的行为与他的性格严重不符。我大胆推测,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有未知势力利用了正治叔叔,策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引发我们与宇智波的血战。就像当年的羽衣!”
柱间跪在暴怒的父亲面前,恳切道:“父亲,我并非要阻止我们为叔叔复仇!但复仇的刀,必须砍在真正的仇人脖子上!如果我们是被人利用,让真正的凶手躲在暗处欣赏我们与宇智波两败俱伤,那才是对叔叔最大的背叛!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最终证明确是宇智波所为,我千手柱间愿为先锋,不死不休!”
佛间看着眼前目光坚定、分析条理分明的长子,又想起弟弟那确有些奇怪的遗书和现场不寻常的细节,滔天的怒火和悲痛中终于挤入了一丝理智的缝隙。
他最终没有立刻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而是给了长子一个极其短暂的期限。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