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划开接听,“沈总。”
估计是听见了哗啦啦的雨水声,他问怎么还没回酒店。
“雨太大了。”她问,“是有什么工作吗?”
他只说:“位置发来,阿鹤过去接你。”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台港牌车停在了店前。
驾驶座的车窗半降着,关弥只看到了沈晏风。
他似乎要下来,她连忙打开伞走过去。
沈晏风推开车门的瞬间,一把黑伞已经挡在了他头顶。
关弥就站在一步之外,她举着伞,被雨水打湿的额发贴在白皙的额头上,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雨幕中,她微微仰着脸,伞面不自觉地往他这边倾斜。
他喉结滚动,抬手握住伞柄,“进去吧。”
关弥没想到沈晏风也要买曲奇饼,早说要买的话,可以让她帮带的。
进店后在橱窗前扫了眼,沈晏风:“你买了哪些?”
她指出了几款,他都各要了两盒。
关上后备箱的门后,沈晏风撑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关弥上去。
她忙道:“我来开车吧。”
“不用。”沈晏风手扶着车门,“先找个吃饭的地方。”
“餐厅没有送餐过来吗?”她不禁问。
“下大雨,没让他们送。”
关弥想了想,觉得再找还得花时间,“那不然就去这家餐厅里吃?”
沈晏风“嗯”了声。
那家店不在这边,在老城区,开车过去要十几分钟。
微风刮过,雨后天晴,蓬松的云层散开,透出一片湛蓝的天空。
关弥给餐厅打完电话留座后,望着窗外出神。
她忽然想休息了。
大学毕业前,闻励说想和她一起去旅游。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她忙就是他在忙。
异地后,见面的次数数都能数过来。
她一直都觉得挺亏欠闻励的,几乎每次都是他下了班赶高铁来京,匆匆来匆匆走,毫无怨言。
有时看着他疲惫却依然温柔的眼神,关弥心里总泛起阵阵酸涩。
她也也知道,闻励心底是希望她能回江城工作的。
可这份高薪工作,是她唯一能紧握的救命稻草。
只有有钱,有能力和父母一起负担起关棠的医药费,她才会有底气站在闻家的长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