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那女孩后,他在关弥启动车子前敲开窗。
“那醉鬼我先处理一顿?”
沈晏风靠在座椅上,额角的绷带渗出淡淡血迹。
他一脸“真tm烦透”了的表情,声音却很平静:“别玩脱了就行。”
言下之意是人得活着,别触碰到底线,剩下的随意。
这种畜牲直接关起来太便宜他了。
关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这样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意味着那死男人将要面临她难以想象的处境。
沈晏风平常总是一副温文尔雅世家公子的形象,可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的手段,远比别人,甚至是他的家人想象中的要更凌厉得多。
所以,工作之外,她绝对不能和有这种家世,这样有手段的人有任何联系。
“给老葛打个电话。”车在红灯前停下前,沈晏风忽然开口。
近郊有家射击俱乐部是沈晏风常去的消遣场所,老板老葛和他很熟悉。
“沈总,您得先去医院清理伤口。”关弥说。
沈晏风仰头放松了下脖颈,无奈一笑:“我也没说不去。”
来到医院已经十一点多了,值班医生在诊室给沈晏风清创包扎。
关弥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素来矜贵的老板第一次这样狼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沈晏风抬眸看她,“?”
她静了瞬,迅速摇头。
老葛的俱乐部在昌平,关弥也住那片,沈晏风在那边也有房子。
她边开车,边默默祈祷着他今晚就在昌平的房子住。
睡觉被叫醒,还能让老葛这样的人物笑脸相迎的,除了沈晏风没几个了。
几分钟后,关弥看着沈晏风持枪而立,侧脸线条冷峻,扳机扣动,精准命中靶心。
她来过几次,所以能适应这种声音,可听久了心还是会闹得慌。
在他换匣时,她上前示意出去打电话。
沈晏风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又是利落的一枪。
电话打过去,闻励很快就接通了。关弥坐在楼梯上,身体靠着护栏,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只能说已经回到租房里了。
“室友们还在闹矛盾?”
她嗯了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都拉不下面子。”
闻励问:“会不会影响到你休息?”
“不会。其实楼下比较吵。”她笑了笑,“幸好你之前送的耳塞还在。”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
“弥弥,这周末我还是去北京一趟,我们去找个环境好点的房子吧。”闻励嗓音温柔,“房租我来承担,我不想你上了一天的班回去还不能好好休息。”
关弥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她轻轻一叹:“真的不用,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而且……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想你为我付出太多。”
她想起上个月发烧时,闻励还特意请假赶来照顾她。
闻励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如果当初我坚持和你一起留在北京……”
“现在就很好,”她打断他,“如果真的一起生活,说不定反而会经常吵架,搞不好现在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