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比我还忙。”沈温书嘀咕道:“看我来了,也不陪我聊聊天。”
贺存扫了他一眼,“你侄子在我家,人自己去接,我还有事。”
说完,他便往外走。
“哎——你这个人真是……”只见所谓的县令连忙放下杯子,追了出去。
“那是我脾气好,要不然……哼哼……”
“那你是有求于我,不然哼哼……”贺存直接白了他一眼,丢下人朝酒楼走去。
“喂——你这话说得……太伤感情了!”
贺存笑着走前面,没理会他。
两人并排走着,过了许久,按捺不住的沈温书突然说道:“对你,我是真脾气好。”
“行吧,那你说说,找我到底什么事儿?”贺存笑了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好脾气。”
“见好就收吧你。”他顿了顿,“你卖的稻种给我这边的流民也供应点儿,如何?”
“这恐怕不行。”
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临到头了却发现变故横生,沈温书带着不可置信看向了他,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随即他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慵懒神色。
依旧语气温和,“我以为贺兄会答应的。”
“那可是沈县令的事。”贺存朝他狭促一笑,“沈大人啊,您可不能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哦——”
明明是明晃晃的拒绝,他硬是从贺存眼里看出了些许带着金钱的算计以及一点儿后背发凉,啧……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可转头一想,人家哥哥还被气回家了,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真是有点棘手。
“在商言商嘛,我们按市价走。”沈温书搂着他的肩,哥俩好般商量着。
看着焕然一新的酒楼,贺存无奈一笑,“回去说。”
一前一后进了酒楼,看惯了清一色的陈设,眼前这个酒楼倒是有几分别具一格,和走在前面的贺存不同,沈温书眼里带着几分欣赏,一路东瞧瞧西看看。
“二哥。”
“怎么了?”看着她红着眼,贺存上前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我来解决。”
说完就走到神色激动,言辞激烈的朱夫人身边,冲对面的人,“我是老板,您有什么事找我。”
“哦,这样啊。”男人明显顿了下,“就是那个装修,我们已经装修好了,但是您妹妹说不达标,非要我们重新做,我们也赶时间,而且那个图纸上的东西,费时不说,也不时兴,要不就算了。”
“不管费不费时,时不时兴,契约已成,你们就该按照上面走,这可不是我妹妹、朱家姐姐胡搅蛮缠,要求太多;而是你们的失误,是你们得错,却要到处找借口,怎么?还想借势压人!”
贺存带着笑,态度却异常强硬,语气也不容置喙,倒是有几分让人退缩。
“兄弟,你看这个……装修我们也搞好了,现在我们人也走了,也不好再回来,而且这也耽误你们开业。”
“耽不耽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态度,小哥儿,你们这样做生意不地道啊!”贺存转身朝二楼的沈温书招了招手,免费工具人不要白不要,“刚才我要是不来,小哥不会欺负我姐姐妹妹吧。”
“不会,不会!领头的管事尴尬至极,连连摆手,“您要是不满意,我再叫人回来给你们雕。”
贺存低头浅笑出声,真是会看人下菜。
走下来的沈温书,愉悦至极,“怎么了?存哥儿。”
被他这一声震麻了的贺存,面露嫌弃,“你好歹是个县令,出门在外,正常点儿。”
“我怎么不正常了。”沈温书压着扇子,端的是一派风流,“你店装修粗糙了些,不然赶得上汴京城里的酒楼了,要不我给你请人重新装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