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婵:?
“我陪你一起去,”他见她半天不肯挪窝,只能解释道,“你还不太会……不是,对不起别瞪我,我的意思是这马性格太烈,你让我也上来,否则我怕你一进公园,下次再见到你就是连人带马一千公里外了。”
她往前小气地挪了点位置,下一秒,陆痕钦利落地翻身上马,缰绳在他掌心像是流沙一样淌过,他转而稳稳扶住了她的小臂。
“好了。”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夏听婵刚要偏头,肩膀便是一沉
他将下巴轻搁在她颈窝,煞有介事道:“看不到缰绳在哪里,我找找。”
夏听婵:……好烂的借口。
她无语地将缰绳塞进他手里,却被他连手一起握住。
“走。”他唇角微扬,看起来比脱缰的马还要欢欣。
……
陆痕钦第三次垂眸扫过腕表。
表盘上的秒针像是被黏住了般,五分钟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朴文元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年轻时在马背上的英姿,声音在闷热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粘腻。
夏听婵原本待在庄园旁的会所套房里声称不易抛头露面,可等他要前往马场时又变了口风,说要去河边马道转转。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指尖随意点了下窗外。
那里天高云阔,风吹过葡萄藤掀起层层绿浪,确实比这沉闷的室内惬意百倍。
陆痕钦的手指在膝头轻轻敲击,正斟酌着如何不失礼数地打断这场谈话,提议去河边散步——
“砰!”
休息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管家踉跄着冲进来,额角挂着汗珠:“院长,小公子他、他掉进河里了!已经有人下去救——”
朴文元手中的茶杯“咣当”砸在茶几上,茶水溅在真皮沙发上。他猛地站起身,嘴唇颤抖着还没发出声音,身旁的陆痕钦反应还要激烈,仿佛落水的是他的骨肉,眨眼间已经朝着河边而去。
不会是夏听婵又不管不顾跳下去救人了吧。
都怪他,陆痕钦脸色微白,想起那一次也是他一秒没看住她,夏听婵就甩了鞋子跳下去了。
那时候夏听婵还不是他女朋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她喜欢得不行。
他约她出来玩,提前做好了大量功课,将餐厅和影院都包了场,甚至提前去看好了哪个座位伴着日落的意境更好。
约会那天他穿得太正式了,成套的高定男装是他亲自去了蒙田大道多改了两遍才加急拿到手的。
站在约定地点时,腕表显示还早了四十二分钟。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整了整第七次领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夏听婵标标准准提前十分钟到达,比起他的郑重其事,她穿得显然随性多了。
两人并肩而立时,夏听婵的目光总忍不住往他身上飘。陆痕钦被她看得耳尖泛红,轻声问:“怎么一直看我。”
“嗯……”她拉长尾音,视线还黏在他胸膛上,“今天好热,你还穿外套?”
她仰起脸仔细端详,发现他额角确实没有汗珠:“你好像不容易出汗?”
“嗯。”他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越是紧张就越发惜字如金。
夏听婵咬着吸管,冰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两人走出十几米后,陆痕钦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好看吗?”
“好看。”她立时肯定,手臂一扬,果茶里的冰块像是婴儿摇摇乐一样晃出清脆的声音。
“就是有点太正式了,你脚下不走一块红毯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