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琴酒绷着脸看他。
“……?”神无月君寻挑眉,停下自己忙着的动作,“你在和我说话?”
“是的。”琴酒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的状态和前几天看起来不太一样。
祂的脑袋看上去还是那张冷淡的俊脸,但身上披着那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破烂长袍。
祂的周围环绕着数个触手,每个触手上拿着不同的文件或材料,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光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
明明看上去是有些惊悚恐怖的画面,但由于不可名状脸上的表情太过理所应当,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死意,这画面立刻看上去有些惨淡——
不是琴酒胡说,组织里不少人写文字报告的时候,脸上就是这样的表情,和这个男人如出一辙。
于是原本有点紧张的他一下子放松不少,甚至还有闲心观察了一番对方脸上的疲惫,并且暗自猜测祂究竟这样工作了多久。
哇,即便是拥有伟力的不可名状也要当社畜工作。
挺亲切,也怪命苦的。
神无月君寻没发觉他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他将这些文件塞进自己的虚拟背包里,抬起手下意识触碰男人的脑袋。
这在过去已经是某种本能一样的习惯,尤其是看到男人之后,他这点手上的动作根本止不住。
但在伸出手之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不好的行为。
要尊重机器人的人权。
他这么暗自告诫自己,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叫我有什么事?”
琴酒的目光随着他收回的触手逐渐下垂,直到整个眼眸都低垂下去。
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不理解。
不可名状为什么能做出这样自然而然的忽略行为。
在那样热切的触碰之后,在那些困扰了他太久的梦之后,祂竟然在这个时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
所以果然是在玩弄他?
用所谓的尊重他的人权作为借口,实际肆意践踏他的人身权利?
别以为他没感觉到对方那有些遗憾的品味眼神。
那分明是想要继续在他身上装那些莫名其妙东西的样子。
琴酒其实很想问,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好玩好看的,难道他本人对不可名状而言,是需要那些装饰品辅助才有吸引力的玩意儿?
他不理解。
但他是个有话就说、有事就问的人。
“您还没告诉我名字,”琴酒说,“只有知道您的名字后,有些话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