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逗完傅渊逸,又拍着他的脑袋冲盛恪一扬下巴,“叫哥。”
傅渊逸乖巧地叫了声哥。
但他那刚进门的哥不知是认生还是不爱说话,反正没理他。
这会儿六月底,热浪一波又一波。据说今年高温天要四十几天。但他这哥冷得像从南北极刚上来,还没化冻。
身上散发的冷气,比家里空调还管用。
“以后盛恪就是家里的一员了。”
这么重磅的消息放正常家庭里那都得召开个家庭会议,讨论下个人接受度。指不定小的还得闹个脾气让人滚。
小孩儿么,领地意识比什么都强。
尤其傅渊逸这种十五六的小屁孩儿。比初中那会儿更矫情,更中二。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其实敏感又脆弱,难懂、难弄。
自我意识不止强,甚至有点太过剩了。
但在他们家,陈思凌在玄关三两句就把事宣布了。
傅渊逸张口叫哥叫得也顺,半个噎都没。
接受度可谓良好。
反倒是盛恪在门口站了会儿,垂着眼,捏着行李箱的杆显得局促又疏离。
明明氛围好得不像话,他却卡在那,张不开口。
“得了,别罚站。”陈思凌催着他去把行李放了,“你就住逸崽对面那个屋。”
少年拉着行李箱,留下一个“嗯”字,带着冷气从傅渊逸面前略过了。
傅渊逸抱着果盘,跟在陈思凌屁股后头问,“又上哪儿捡的?”
陈思凌反手给了他一记,“什么话。”
傅渊逸嘿嘿傻笑。
“事情经过有点复杂,我懒得说了。”陈思凌解了领带,“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傅渊逸:“……”他二爹开始领导废话发言了。
陈思凌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场,“盛恪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他没地方去,所以以后就待我们家了。”
傅渊逸哦了声。
“你就当我是给你找了个哥。好好跟人相处。”
傅渊逸撇了下嘴,“那也得人家理我。”
“盛恪是不怎么爱说话,性子有点独。大概是一直以来都过得不太容易,所以人也比较封闭。”
“啊?”一听盛恪过得苦,傅渊逸脸上嫌弃的表情就收了起来。
他是陈思凌和他凌爹一起领养的,从小没吃过什么苦。
可能五岁前苦过,但记不得了。
后来被领养,他两个爹都宠他宠得紧,陈思凌偶尔还会开玩笑地叫他小少爷。
那会儿家里还没那么富。所以他二爹老爱捏着他带婴儿肥的脸说家里拢共没几个钱,全拿来富养他了。
小少爷衣食无忧,性格自然也被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