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让盛恪多担待。
盛恪的电话打了进来,傅渊逸人都坐直了些。
“哥。”
“嗯。”
然后就没话了。
傅渊逸抠着手机背板,他其实有挺多问题想问的,但真到这一刻,他又哑巴了,一句也不敢问。
听筒那头传来盛恪的叹息,“傅渊逸。”
“在。”傅渊逸轻声回答。
“没不理你。”盛恪说,“没生气,没嫌你烦。”
“元旦回去。回一天。”
“宿舍你下次想来还是能来,但不能过夜。”
“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
“没有了!”傅渊逸立马识相地回答,“没有了真的。”
“以后要问就直接问我。”盛恪的语气实在有些无可奈何,“别迂回找蒋路卖惨。”
傅渊逸“嗯”了声,说:“那你得理我么。”
“你不理我,我只能场外求助。
盛恪在阳台上支着脑袋,背都是弯的。
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天阴了下来,风呼呼地刮着,几乎要将树连根拔起。
在嘈杂的风声中,盛恪问他:“你哪条消息我没回?”
傅渊逸颤颤巍巍:“刚刚那条……?”
“那挂了。”
“别别别!哥……错了,别挂。好不容易能打个电话……”
“我是住山里还是海里?”盛恪问。
傅渊逸“啊?”了声,又很快反应过来,“那我以后想打就能打么?”
盛恪:“……”
蒋路给盛恪带了饭回来,他在阳台找到盛恪的时候,还以为盛恪咋了,人弯得厉害,脑袋抵在阳台的石板上,那模样颓得好似要跟晦暗的天融到一起。
蒋路赶紧给他拉进空调房里,珍重地劝解:“那什么,要不然你休息休息?”
“真别太卷了。”
“你看你都把自己卷成啥样了。”
“也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你现在年级排名都前三十了,谁有你猛啊,名次蹿得像特么开挂。”
“不行咱歇歇。别给自己整抑郁了。”
“没抑郁。”盛恪回答,他嗓子有些哑,不知道是刚才吹风吹的,还是掺了太过浓烈的情绪在里头。
“那你这是咋了?”
盛恪笑了下说:“就是有点认命了。”
蒋路:?
“那可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啊兄弟!站起来!”
盛恪恍惚地听着蒋路的中二病发言,觉得人生挺奇妙的。
人生前十七年,他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一处,也从来没和什么人交过心,有过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