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爹?”傅渊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你要想买就买么。”
他抱上来,蹭着他,“但你别难过。”
陈思凌笑着撸了撸他的脑袋,“我哪儿难过了?别成天瞎琢磨我。别墅的事儿我再想想,买了当个投资也成,哪天咱家破产了,卖了也够养活你和盛恪。”
盛恪拿着给傅渊逸做热敷的热毛巾走进来,自然地接上一句:“养他就行。”
傅渊逸:……这个家已经没有看得起他的人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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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
傅渊逸跟着陈思凌早早起来去烧香。烧香的蛇形队伍绕着寺庙围了两圈,他们排了俩小时才进去。
傅渊逸全须全尾地去,咳着回来,手上还被香撩了两个泡。
盛恪瘫着脸问他怎么弄的。傅渊逸说在香炉点香的时候跟人撞着了,又呛了口烟。
陈思凌在旁补充:“他自己溜去给你拜学业,脚都走不利索还搁人堆里挤。”
傅渊逸冲他二爹呲牙,让他二爹别拱火!陈思凌抖了抖肩,也不跟俩孩子闹了,“今儿晚上我约了人喝酒,不用等我了。”
霞姨炖了雪梨给傅渊逸清肺,盛恪帮他处理手上的水泡,处理完一声不吭回房做题去了。
傅渊逸喝着雪梨汤,愁得直皱眉——完了,他哥好像生气了。
他今晚还是回房避避风头吧。
晚上,盛恪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半边床空了。
他坐在那半边的床尾,听着外面的雨。雨声很吵,吵得人心烦,像是溅起的油点子,噼里啪啦地烫在心上。
傅渊逸今晚不会来睡。
盛恪关了灯,那条他烫好的毛巾,突兀地挂在椅背上,挂了一整夜。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傅渊逸手上的烫伤刚结痂,盛恪就要回学校了。
陈思凌也要走了,新的一轮工作涌来,陈老板觉得捡破烂也未尝不可。
早上,趁傅渊逸还没醒,盛恪去找了陈思凌。
“凌叔,年前你给我发消息的那次,是想说什么?”
陈思凌没想到盛恪还记着这茬,“不是什么大事,年前给逸崽开家长会,老师说他不合群。”
“不合群?”
“是啊,奇怪么?小黏人精还会不合群……所以原本想让你帮我去探探小崽的。”陈思凌一拍他的肩,“后来我想想也不该拿这事烦你。你还半年就高考了,得以你自己为主,傅渊逸的事我会再去和他们班主任沟通,你就别管了。”
盛恪点头应好。
陈思凌又问他有没有想考的学校。盛恪说还没想好。
陈思凌还是那句话,让盛恪专注于自己,一切以自己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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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渊逸起来后挺忙碌的,先送走了赶飞机的陈思凌,再送盛恪。
他还有些咳嗽,盛恪不让他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盯着、跟着。最后盛恪没办法,拿围巾蒙了他半张脸,带着他一起回学校。
蒋路比盛恪早到宿舍,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傅渊逸来了,跟见着自己亲弟似的就要抱上来,被盛恪拦了。
“他咳嗽。”盛恪说。
蒋路“嗐”了声说:“我哪儿会介意这个!”
傅渊逸今天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他皮肤白,这种颜色很衬他乖。今天阳光也好,一头小卷毛被打成浅棕,脸上的绒毛都泛着金,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
蒋路家养狗,导致他特别福瑞控,见到这样的傅渊逸就忍不住想给他抱过来撸一撸。
结果盛恪还是不让,这人无情开口:“你身上有灰,别引他咳嗽。”
蒋路脑瓜子嗡嗡,“不是,我身上是结网了还是怎么?能有多少灰啊?!而且我是在为我们宿舍搞卫生,我、们、宿、舍!”
傅渊逸在旁笑得一颠一颠。蒋路抄着扫把指着盛恪,“宝,你这哥变态吧?控制欲太强了,你少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