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距离跨年拥抱过去了十六天。
盛恪不敢多想,只把那个拥抱当成是傅渊逸的撒娇手段。
他或许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又或许是太久没见了,又又或许是当下的气氛到了,傅渊逸也觉得他们得干点什么。
可盛恪又实在很难从那个怀抱里面抽离出来,因为傅渊逸太像一只依赖性很高的小动物了。
把自己整个埋在他的怀里头,单手就能揽得过来。
这让他产生了可以完全掌控他的错觉。
傅渊逸的身上还很甜,洗发水的香气,像某款小时候吃的泡泡糖,那味道一直留在盛恪的喉间,引得他咽喉颤动。
盛恪有些受不了,想要隔开他,但傅渊逸往他怀里钻,手将他的腰箍得紧。
“傅渊逸。”
“嗳。”傅渊逸闷在他肩头回答。
“松开。”盛恪说。
“噢。”傅渊逸应了声,却还赖在盛恪的怀里。
有行人路过,偶尔抬眼过来。
盛恪的手抵上傅渊逸的后脑勺,以保护的姿态将他裹住。
“抱够没?”盛恪问他。
傅渊逸小狗似地往他身上嗅了嗅,“哥,你好香。”
盛恪抵着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是你的味道。”
“行了,回去了。”
那天后来落了场暴雨,雨声吵闹。
盛恪听见自己的喘息,不堪又凌乱。他向来克制,却在那一晚满盘皆输。
鼻尖还是能闻到甜腻香气,像是流淌在血液里,附着在骨骼上,被汗水一蒸发,香得令他难以自持。
他庆幸欲望之上,有一场倾倒的雨。
即掩盖着他难耐的呼吸,又冲刷着他卑劣的欲望。
所以过去的十六天,盛恪不敢回头想任何一个细节。
于他而言,傅渊逸像是一场无法治愈的慢性病,就算他知道症结在哪儿也于事无补。
他可以忍受刮骨疗毒的痛,但只要傅渊逸想靠近,他就还是会再一次地掉进他的陷阱中。
好在那时的傅渊逸正在准备期末考,小话唠比平时安静许多,给盛恪留足了自我麻痹的空间。
等再回过神,过年都是眼前的事儿了。
今年过年特别早,一月底,所以显得所有的事情好似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地追着人跑。
傅渊逸顺顺利利过完了他高一的第一个学期。
汤泽问他几号放假,要不要趁寒假出去玩一玩。
傅渊逸说要在家里陪他二爹。
陈思凌年前不会再走了,毕竟老板也是人,老板也有家,家里还有娃。
所以陈老板在年末餐会上,跟下属们请了半个月的假,说自己再不着家,家里孩子就快不认他了。
陈思凌当老板很有他自己的风格,撇开工作,其他时间都挺随性的。所以大家习惯了自家老板有点“皮”的性格。
听他这么说,纷纷表示会替他照顾好“家”。
陈老板不当老板的第一天,也要开会——家长会。
傅渊逸的成绩在班级里属中下游。陈思凌在学习上对他向来没要求,来之前还问傅渊逸这次考没考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