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恪腰腹上搭着衣服,用沙发抱枕当枕头。
他人高,蜷曲着睡在沙发上,挺憋屈的模样。
盛夏的夜燥热不堪,盛恪却只开了个风扇。
“哥。”傅渊逸把人喊醒,“不热么?怎么不开空调?”
盛恪摇头:“不用开。”
傅渊逸:“那你回房睡。我也回去了。”
后来,傅渊逸非常自觉地在每天十二点前回自己房间。
凌晨一点四十,盛恪做完题,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床忽而一愣。
床单皱得一塌糊涂,经常赖在他这里的人却没在。
莫名地,盛恪心里翻起咕噜咕噜的气泡。
像是一些将破未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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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总是伴着雷雨。
一阵又一阵的,偶尔下个一两分钟,偶尔持续小半天。
傅渊逸和汤泽聊着微信。
汤泽他爸花钱给他弄进了重点高中,汤泽说自己的脑子本来就不够用,去了也是吊车尾,还不如上上普高。
他问傅渊逸怎么样了。
傅渊逸说自己去国际学校。
唉声叹气·汤泽:我都开始焦虑了。
唉声叹气·汤泽:怕不是得卷生卷死?
傅渊逸看了一眼盛恪的背影打道:附中更卷,我哥觉都不睡!库库刷题。
唉声叹气·汤泽: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
辶免丶:啊?我没说么?
辶免丶举起相机拍了一张:我哥。
唉声叹气·汤泽:背面??能看出屁?
辶免丶:那不能让你看着正面,我怕你自卑。
唉声叹气·汤泽毫不犹豫把辶免丶拉黑了。
傅渊逸脑袋埋在盛恪被子里笑。之后因为太无聊跑去更刷无聊小视频。
刷着刷着就着了。
但可能是外面雷雨声太闹人。
傅渊逸睡得很不安稳。睫毛快速眨动,如同暴雨里脆弱的蝶翅。攥着被子的手捏得很死,偶尔发出痛苦的哼唧声。
盛恪在做听力,一开始并没有注意。
等做完了两套暂停休息时,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傅渊逸,发现他陷在噩梦中。
盛恪赶紧将他喊醒,“傅渊逸。”
“傅渊逸。”
傅渊逸打了个颤,从梦里醒转,他盯着盛恪看了几秒,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出眼眶。
跟拍电视剧似地夸张。
盛恪手脚一僵,“怎么……哭了?”
傅渊逸圈住他的脖子,把酸涩的眼睛埋在他的肩头,沙哑着喊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