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她小声说。
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别人压根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为什么非要多这一句嘴?
但席宥珩只是笑了下,“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
亲昵到甚至有些暧昧的四个字,他却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
她忽然变得轻飘飘。
眨眼很轻,呼吸很轻,心跳声也很轻。
“啊···嗯。”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直到席宥珩对她说:“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她站在原地没动,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昨晚…我应该没有……”
席宥珩动作一顿,侧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面上神情不变,“你指哪方面?”
“没什么。”本就不多的勇气像破了洞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
她悄悄调整呼吸,捏了捏指骨,朝男人笑了下。
刚举起杯子咕嘟几口,就听见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商枝,有件事情,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我也是到医院后才知道,ghb没有特效解毒剂,医生建议我们……以性治疗。”
……什么?商枝笑容微僵。
腕关节锈住似的,移不动、挪不开,钉在原地。像被按下暂停键的老式放映机。
难道···这药还有会引起听力障碍的后遗症?
“我给李木栖打过电话···应该是你好朋友。我答应她会请护士帮忙,但是很抱歉没能做到,那时候时间紧迫,我不敢耽误。”
“对不起,未经你允许擅自触碰了你的身体。”
玻璃杯“当啷”一声磕碰到桌沿,浓白浆液顺着边缘蔓延、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奇异的图腾,浓郁的豆浆甜香袅袅地飘上来,变成无法忽视的存在。
简直惊世骇俗。商枝捏着水杯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是说,我们······”她喉间干涩,艰难地吞咽口水。
“没有。”席宥珩很快速地否认。
又顿了下,“没到最后那步。”
商枝刚缓和的心情又瞬间绷紧。那不还是发生了!
宛如晴天霹雳,她快被雷劈死了。
二十一年以来,她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心情,惊诧、窘迫、不知所措,以及一种混乱的无法形容的茫然。
“我、我昨天在车上落下个东西,我去找找看。”她神情慌乱,生硬地扯开话题。
席宥珩明白她结巴之下掩盖的是什么,没戳破,只是递出台阶:“车钥匙放在我房间右手边的床头柜上。”
商枝匆匆应了一声,逃也似地转身就走,只不过那背影稍显踉跄,隐约透出一丝虚浮的狼狈。
收回视线,席宥珩侧过身,从碟柜里拿出汤碗,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遗漏了什么地方。
他迟疑着慢下手中动作,仔细回想后才终于明白一个不致命但有些麻烦的问题,猛然抬头。
烘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