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明觉得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便不打算再把时间浪费在这儿。
“好的。”
如卡洛斯所言,他派了两个客房服务生,给江霁明等人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非常宽敞,和酒店里的高级套房差不多,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一路上,江霁明发现这两个服务生,也和那些船客不同,是可以看到他们并进行互动的。
在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江霁明和其他人回到船厅里。大部分的船客都已经散了,只剩下零散几个身影还在喝酒。
“宴会结束了?”
看到餐桌旁正在吩咐服务生收拾餐盘的卡洛斯,江霁明走到他身边,低声询问。
转过头,卡洛斯耐心地点了点头:
“没错,客人。现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您也该回房休息了呢。如果是饿了,我可以让人为各位单独准备一份夜宵。”
“麻烦了。”
原来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外面的天色依旧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来。
他们上船之后,确实没怎么进食。
在发觉船客古怪前,江霁明吃过这里的一些点心,到现在也没事。想来,背后的人花这么多精力,应该不是打算就那么简单地在食物上毒死他们。
吃过饭后,江霁明果断拒绝了其他人对自己明里暗里提出的同床邀请,要求他们各回各房,别来打扰自己。
就在江霁明站在床边,准备脱掉上衣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有节奏地发生“咚咚咚”的声音。
“阿明,是我。”
门外传来谢知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蹙起眉心,江霁明面色有些不悦地走到门前,拧开门把手。自己都已经说了不想被打扰,居然还有人不听话。
那个人还是一直以来,非常擅长在他面前经营形象的谢知韫。
“做什。。。”
开门之前,江霁明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谢知韫没什么正事,只是想来自己这儿刷存在感,就让人赶紧滚。
可江霁明刚打开门,一道身影就倒向了他的怀里,直将他朝后推了两三步。
等他稳住身形,就看见谢知韫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布满了红晕。扶住对方的肩膀,江霁明用手背在他的额头贴了一下。
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发烧了?怎么不说?”
盯着谢知韫的脸,江霁明语气沉冷。看来,他应该是从海里上来的时候,没有及时擦干,才着了凉。
不愧是好学生,体质可真差。
但他不去找船医,来自己这里做什么,他又不是医生。
更何况,谢知韫自己就是学医的,难道会不清楚这种情况下,该如何降温处理吗?
耳边熟悉的嗓音,让谢知韫昏蒙的大脑有些恢复了清醒。他额前的金棕色碎发被冷汗浸湿,一缕缕凌乱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是谢知韫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戴的那副银边细框。一直以来象征着斯文与规整的眼镜,此时也随着他虚弱地晃动,而微微下滑。
“阿明,我。。。我听说发烧的时候,”
那双细长锐利的琥珀色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傲慢,蒙着一层氤氲水汽,目光变得有些涣散,声音断断续续,
“做。。。做那事,另一个人会,很舒服。”
谢知韫的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急促,伴随着滚烫的热气,扑洒在江霁明的脖颈上,让他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也发烧了。
如果不是发烧,他怎么会幻听?
“谢知韫,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