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恩将镜子往小猫面前一举。里奥一眼就看见镜中的自己,愣了愣,兔耳朵就呆呆竖在毛茸茸的脑袋上。他先是眨眨眼,随后两只小爪子撑着镜框,把脸凑得近近的,像是要确认那真的是自己。
盯着看了好一会,他突然臭屁地尾巴一抖,毫不害臊地夸奖自己:“小猫!好看!”而给了自己兔耳朵的爸爸,更是,“好看!”
他简直臭美到不行了,自己捧着小镜子,坐在爸爸跟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看镜子里的父亲,忙得一刻也不能停。
而君主的礼物,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兔耳朵。将来宾与晚宴抛在身后,国民们欢送着曼杰特号驶出空港。
帝王战舰一路跃迁,带着大小猫父子俩驶向某个流星即将到来的星系。
“呀!”小猫指着空气中飘浮的庆生气球,伊西里斯扯下一个让他抓在手里,问:“饿不饿?小机器人给你烤了一个小蛋糕,现在吃吗?”
小猫傻乎乎地摇头,将脸贴在爸爸的颈侧,好似这样就好。
血缘是十分奇妙的存在,伊西里斯侧脸,轻蹭着小猫的脑袋。
他可以让万物生长,可以调令自然,或许他还会有许多其他还未显露的力量。但这全都无关紧要。哪怕他什么都不会,哪怕他又黏人又爱哭,哪怕他会使性子会做错事,只要他存在这里,就能令他觉得幸福。
“趴啊?”小猫仰起头,喊了一声。
“嗯。”伊西里斯回他:“那爸爸带着你走一走。”
伊西里斯提着蛋糕,小猫坐在他的肩头上,听着他说:“等到你的成年礼,我会为你造一艘最伟大的战舰。你可以驾驶它去往这个宇宙的任何地方,哪怕是深渊,也将为你敞开怀抱。”
他的国土,他的子民,父辈的荣耀都将加诸于他身,都将是他的依靠。
“看,这是爷爷和奶奶。”伊西里斯指着墙上的画像说道。
爷爷这个称呼对小猫而言很是陌生,但奶奶他可熟悉啦。他昂着脑袋瓜,疑惑地注视着那个有些陌生的女士,“咧咧啊?”
“不是那位奶奶。”伊西里斯说:“是我的母亲,她叫玛蒂尔达。”
“耶耶啊?”小猫指着画像上有着金棕色短发的伟岸男人喊。
“是的,他是你的爷爷。他叫克里斯,也是我的父亲。”
父亲和母亲,这两个称呼离他已太过遥远。伊西里斯拍了拍小猫,“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别处。”
小猫软软应了一声,反趴在爸爸的肩头,一直看着画像,神色懵懂。
这场流星雨的峰值恰巧是降落星球的日暮,曼杰特号停靠在地表,伊西里斯打开精神域,确定周围安全,这才带着孩子走出舰舱。
整颗星球只有父子俩,四周静谧。好在侍卫将一切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需君主一一取出就行。
小猫第一次看见这种黑褐色的光秃秃地表,他穿着小鞋子,有些兴奋地这里走走,那里走走。
伊西里斯支起帐篷,餐垫自动展开,一旁的电视上开始播放冬禧禧。小猫听见声音,兔子似的蹦着回来,“趴啊!”
“嗯,看吧。”
离星群坠落还有不少时间,伊西里斯拆开蛋糕盒,插上两根蜡烛,“里奥,来许愿了。”
上一个生日时太小,小家伙根本记不得有什么流程。但不要紧,电视上的冬禧禧也在过生日。短腿小猫学着短腿大猫的样子,两只爪合在身前,小嘴里叽里呱啦,也不知道是许了什么愿望。
伊西里斯半垂着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眉头微蹙,因为他听不清小家伙的话,不知该如何满足他的愿望。
小猫会许什么愿望呢?
在晚霞飞舞的黄昏,没有责任,没有战争,金发的君主罕见有了休憩的闲暇,懒散地想着一些事情。
或许是希望爸爸多陪一陪他?还是想吃好吃的?想玩好玩的?这么小的小家伙,脑袋里会想要什么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猫的脑袋。
小猫傻乎乎地咧着嘴笑,“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