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秋道:“习惯啊,回银湖一来一回两个小时,都够我打好几盘游戏了,费那个时间没必要。”
夏蝉淡笑,也没追问什么,她发现观察别人撒一个接一个的谎也是挺有意思的事。
零下三度的气温,秦泽秋裸着精瘦的上半身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抽烟,寒风吹过将烟味带走,他漱口,才进屋。
夏蝉不给他在室内抽烟,她不喜欢,秦泽秋姑且照做,他脾气有时好有时坏,完全看和对方的状态,目前是恋爱前期,自然顺着夏蝉。
屋内暖气很足,光着膀子也不冷,夏蝉穿着秦泽秋的T恤趴在床上看电视剧,秦泽秋靠近过去,手一伸撩起她的衣服,她穿着黑色蕾丝内裤,白且翘的臀部与黑色布料色差对比鲜明,秦泽秋拍她的屁股,又揉来揉去,说道:“你放寒假这些天了也不回家,你爸妈心也大,都不找你,不担心你啊。”
夏蝉一愣,她在秦泽秋面前的人设可是本地高校教授夫妻的独生女。
夏蝉说道:“我说我申请留校了,在学校图书馆备考考研。”
秦泽秋“哦”了一声,身体慢慢压在夏蝉身上,掰开她的腿,夏蝉正看电视看到热血桥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着身体想要离开,却也是欲拒还迎。
夏蝉跟秦泽秋在一块儿,在性上很失控,合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两人都很上瘾,沉迷于对方给予的快感,忘记时间,这个地方就是两人的伊甸园,他们赤裸缠绵,颤动呻吟,无人打扰。
由于太放纵,夏蝉不介意秦泽秋不戴套,甚至懒得让他去买避孕套,她吃一次避孕药也是吃,吃两次也是吃,先爽了再说。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夏蝉闭着眼靠在秦泽秋的怀里,她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秦泽秋道:“下周过年,我后天的飞机,去英国陪我爸妈过t年,酒吧停业一周,这儿的钥匙我给你,你要是想来这儿待都随便你,别太想我啊,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夏蝉傲娇道:“谁想你,你别太想我就行。”
她翻身将地上的蕾丝内裤递给秦泽秋,调侃他:“给你这个,洗干净带过去,想我了用它解决。”
秦泽秋笑出声,手掌挠夏蝉的胳肢窝,她怕痒,又笑又怕,尖叫着躲开。
秦泽秋“出国”以后,夏蝉回了她的出租屋,她给咪咪铲猫砂、喂猫粮,咪咪到了冬天就爱在飘窗上的猫窝躺着晒太阳、舔毛。
夏蝉看了眼回老家的车票,想了想还是退票,她不想回家过年,她早几年就不想回家过年了,也是时候随自己心意一次,被骂白眼狼也无所谓。
夏蝉去超市买年货,她知道自己一个人也吃不掉,但她就是买了很多食物,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腊月二十九号那天晚上,赵午给夏蝉打电话,问她:“等你这些天也没见你回来,你爸都买了三斤羊肉和两斤牛肉,你不是就爱吃牛羊肉火锅吗?你是明天上午的车到家吗?”
夏蝉心里怪异起来,她冷淡地说道:“不回去了,我自己过年。”
赵午闻言立马火冒三丈:“什么自己过年,你一个人过什么年?你在哪儿过年,难不成是去男朋友家见家长了,为什么见家长,你都怀小孩了?”
夏蝉不耐烦:“见什么家长见家长,妈你脑子里除了结婚生小孩还有什么啊,我就爱自己一个人过年,我不想回去。”
夏蝉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烦躁不已,她无法和父母正常对话,明明一年到头也联系不了几次,见不了一两次面,可只要一对话双方都会吵起来。
夏蝉在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是因为父母在她年幼时没有和她耐心沟通过,记忆里赵午和夏威对夏蝉大部分时候都是疾声厉色,她开口说什么,父母都会不耐烦地打断她,自顾自地做什么决定。
如今她也无法和父母沟通,这是一种应激反应。
可夏蝉明白这个道理,胸膛内抑制不住的烦闷,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愧疚,复杂万分,她忍不住会想,夏威那么抠,以前哪怕有两年挣得多一点点买了牛羊肉,也就是买一斤,家里四口人一人一筷子就吃没了,他今年竟舍得买那么多斤肉,就等她回家过年吃。
可她实在不愿意回到那个小破屋里过年,她很厌恶每次回去面对原生家庭的无力感,就像是洗不掉的斑。
夏蝉失眠到凌晨,天亮了也就醒了,大年三十,早饭她随便煮了碗面,吃早饭前在门外贴了春联,吃完早饭她又打扫了一下卫生,然后下楼扔垃圾,顺便去早市买了点新鲜蔬菜,年夜饭总要炒一道蔬菜。
她不准备做午饭,直接做一桌子的年夜饭,年夜饭吃早点就行,她一个人准备做六道菜,六六大顺的寓意。
夏蝉刚把化冻了的鸡给剁了,门外就有敲门声,她一开始以为听错了,但那敲门声不停且力道越来越大,门仿佛都要被敲破了。
夏蝉洗了手去开门,看到是任慎为,他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脸色并不算好,他进了屋,扫视了一圈没有别人,只有咪咪冲他友好地“喵”了一声。
屋内空调温度调得很高,任慎为一进来就觉得热,他摘掉围巾,对夏蝉说道:“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