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泽觉得牧听语这两天有点不太对劲。
神色和语气都和寻常没变区别,但就是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她下课之后就会立马回家,在他身边转转悠悠,眼巴巴地在餐桌前等开饭。
这几天不是说去村长爷爷家里玩,就是说去陪石头妈妈说说话,要不然就是跑海滩上玩去了,一直到饭点才会回来。
饭桌上也不像之前那样话多,吃完饭就跑去门口坐着。但和她讲话,又会觉得她神情无异,只是稍微无精打采了一些。
他还以为她生病了,摁着她量了体温,结果一切正常。
就譬如现在,他洗好碗关了厨房灯,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她的身影从门口闪进来,与他擦肩而过,语气听上去与之前毫无差别:“我先上楼啦!”
刑泽站在门口,看着她脚步飞快地“噔噔噔”上了楼,很快楼上传来“啪”的关门声。
“。。。。。。”
他有些费解地皱起眉,一言不发地关了门上楼,走到二楼的时候,脚步没忍住停了下来。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他抓着扶梯的手微微使劲,半晌“啧”了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牧听语。”他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他眉骨压下,又敲了敲。
这回屋内传来了回应:“怎、怎么啦!刚刚带着耳机没听到!”
刑泽沉默了一秒:“出来。”
“怎么了呀?”牧听语扬声喊道,“我准备睡觉了!”
“这个点睡觉你是老年人吗?”刑泽把她的原话还给她,眯起眼睛道,“知道你没睡,开门。”
“。。。。。。”
房间内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
椅子挪动,门开了。
牧听语仰着脑袋,语气有些不情愿:“怎么了呀?”
屋内的顶灯还亮着,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映照出眼底下明显的黑眼圈。
刑泽垂着眼睛看她:“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
牧听语眼睫一抖,嘴角弯起弧度:“我没怎么呀,为什么这么说?”
刑泽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磨了好几天,今天不想再放过她。
他怕她后退,于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迈前一步逼近她,语气有些烦躁:“牧听语,你当我是瞎的?”
牧听语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好抬起头看他。
就那一眼,他所有的脾气都没了,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吸了一口气,低声开口:“。。。。。。不是在凶你。”
又抬起手指了指她眼下的位置:“黑眼圈这么重,怎么回事?”
带着薄茧的手戳得眼睛下面痒痒的,牧听语有些不自然地开了口:“这几天。。。有些失眠吧。”
“为什么失眠?”
她躲闪了一下视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