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中文

笔趣阁中文>水微澜什么意思 > 花自飘零水自流(第2页)

花自飘零水自流(第2页)

“谢大人!”玉牡丹又朝着夏侯湛深深地揖了一礼,慢慢起身之时,一双柔情美目情不自禁的又偷偷看了夏侯湛一眼。

夏侯湛转身出屋时,没有再看玉牡丹,因为他实在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会把她错当成心中的墨菡,从而惹得自己情绪浮动,变得不清醒。

又是一整天繁复无聊的公务,只有在晚间,夏侯湛才能忙里抽闲,享受一下片刻的轻松和安静,可他又常常害怕这种安静,害怕沉沉黑夜的到来,因为到了那时,他又将不得不惨然面对无尽的清冷和孤独。

夏侯湛今晚心内空空、身体倦倦的从前衙返回到后园时,夜已经到了黄昏将尽的时候,月华如水,如美人的脸,高贵冷傲却又婉静多情地悬浮于空中,给他那间空荡荡、冷寂寂的卧房,送去了几许温馨、几许柔亮。夏侯湛乘着月色迈步走进屋内,亲手掌起烛光,脱下官服,整束好内里的衣衫,刚要躺身到床榻上去稍事休息,不曾想就在这时,他的妻子司马文萱却步匆匆、色冷冷的不请自到……

司马文萱来至在夏侯湛的房屋外面后,以手势示意其婢女采玉和映荷二人,双双在门外等候,而她自己则怨气满面又醋意满心的独自一人,快步走进了夏侯湛还在敞开着的房门之内,站立在距离夏侯湛不远的身后,冲冲出口的话语,虽不激烈但也并不温暖,“孝若,你的案子断的如何了?”

夏侯湛闻声,有些略显惊疑又有些出乎意料地回身看了看司马文萱,神色之中马上就是满脸的不自在,“你何时开始关心起我的公务来了?”

“孝若,你别的公事我可以不问,但这次的这桩,我却是非问不可。”司马文萱的一张桃花秀脸,似乎连每一个微小细弱的毛孔,都在充溢着无边无尽的严肃和搅动心扉的愤气。

“已然断好了,不劳你费心。”夏侯湛听出司马文萱好像是话中有话,但也并没往别处去多多细想,只是横眉冷眼地萧瑟着面容,不出好气地回了司马文萱一句。

“那你打算何时放玉牡丹走?”司马文萱直面着夏侯湛的冷漠和淡然,开门见山、指名道姓地随即就又紧追了一句。

“十日后。”夏侯湛闷声答道。

“为何要等十日以后?玉牡丹不是没有罪吗?你为何不即刻就释放了她?”司马文萱的情绪开始显得有些激动了。

“上封还要调查此案,才能彻底了结。”夏侯湛的表情显得很烦躁,烦躁于和司马文萱站在这里,讨论一个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意义的话题。

“如若是那样,你为何不把那玉牡丹收监,反把她安置在前衙,还派人按时给她送水送饭的伺候她?”司马文萱步步紧逼的语气,俨然已经变成了兴师问罪。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夏侯湛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司马文萱,冷冷地质疑着她。

“当然有关系,孝若,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我会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司马文萱的话语已开始在触碰夏侯湛的底线。

“我想什么与你无干,……”夏侯湛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

“孝若,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我自知自己有愧于墨菡,可是这玉牡丹,她虽然长得有几分像墨菡,但她毕竟不是,难道你要把她当成墨菡的影子留在身边吗?”

“我可没有那样说,……”

“但你就是那样想的,如若不然,你为何不把她送去牢房?还要自己亲身去看她,……”司马文萱的嗓音已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无聊透顶!……”夏侯湛的声音也已接近咆哮。

“我无聊透顶?孝若,整整四年了,我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对我的?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招人烦,那么一无是处吗?我本不想和你吵架,都是你逼我的!”司马文萱用手点指着夏侯湛,哭着大声喊到。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要来的!我更没有想过要娶你,也是你自己要来的!”夏侯湛一时冲动暴怒之下,不惜甩出了他一直压在心底,最想喊出的话语。

“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既然不管我怎样对你好,都改变不了你的心,那好,我可以走,我明日就走!”司马文萱冲着夏侯湛那如青松般魁伟,却如寒冰般冷涩的背影,喊完这最后一句,就掩面痛哭着跑回了她自己的卧房。她的婢女采玉和映荷见到公主难过至此,慌得赶忙如影随形地追随在司马文萱的左右两边,二人手提绢灯,面面相觑,却找不到任何恰当的话语,来安慰自己伤心至极的公主。

屋内的夏侯湛也是气得暴跳如雷,火往上撞,他想反问老天,他堂堂豪门世家的公子,为官一任的县守大人,为何要过这样的日子,错在谁?错到底在谁?

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春光照样明媚,可是被夏侯湛伤透了心的司马文萱,却痛苦得一病不起,心灰意冷地躺倒在床上,只觉浑身酸软,头重脚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除了默默地对着眼前、四周,那早已有些褪了色的、红乎乎滑稽可笑的大红婚帐流泪,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公主,姑爷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公主病得这么严重,要不要告诉姑爷一声啊?还是找姑爷派人去给公主请郎中吧!”婢女采玉一边小心地照顾着病榻上的公主司马文萱,一边还不时地向司马文萱试探着,是否该告知给夏侯湛一声。

“不用,他根本就不关心我的。”司马文萱觉得自己的心头好生凄苦,好生悲凉,人到病中想亲朋,一向坚强又坚忍的她,直到病体沉重、无人问津之时,才深深地感知到素日里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可怜,她好想离开夏侯湛,好想回家,好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公主,不然采玉去给公主请郎中吧,采玉好替公主难过,老天真是不公,公主对姑爷那样好,可是姑爷他……”心里总是藏不住话的采玉,还想再接着往下说时,旁边性格内敛,一向温静少语的映荷,却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采玉,不用请郎中,我只是有些累,你二人先退下吧,我想睡一会儿,……”司马文萱听得出婢女采玉是在替她抱打不平,采玉的话听来让她觉得很扎心,是啊,谁叫自己这般“下贱痴情”,谁叫自己这般深爱夏侯湛呢!自从那年太学偶见,那个美如冠玉、潇洒出尘,气宇绝伦的青衣学子就深深地、深深地掠走了她的一颗芳心,她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可是他的心却也深深地、深深地被别的女子给偷走了,而这个女子还是她亲姨母的外孙女,是她无论从样貌还是才情上,都只能自愧不如的,她自己也很喜欢的墨菡。

司马文萱想恨,却又不知道该恨谁,是夏侯湛吗?可是她根本就恨不起来,就像她自己说过的、承认的,三人之中,她司马文萱才是无端的介入者。她要恨墨菡吗?可是墨菡已经走了,离开了,已然把夏侯湛拱手让给了她。然而她真的得到夏侯湛了吗?没有,根本就没有,她得到的只有夏侯湛的冷淡、漠视甚至是他的无情……

玉牡丹的这桩案子还真是有些棘手,夏侯湛鉴貌辨色,无论怎么观察,他都从主观上就相信玉牡丹是无辜的,相信玉牡丹本是一个品性高洁的纯善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不堪之事。这不仅仅因为玉牡丹长得像墨菡,还因为她虽沦落风尘,然而身上却没有丝毫的风尘之气,目光安定、谈吐优雅。可是那死者王福昌的家人却是一万个不甘心,不甘心玉牡丹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被无罪释放,不甘心自己家的一棵摇钱树就这样白白地没了。所以今日,夏侯湛还是被迫在纠缠于这桩案子,又加上昨晚与司马文萱大吵了一架,心内压抑着一团火,以致于这一整日里,他的心情都总是异常的烦躁、混乱、焦头烂额。

晚上回到后园后,夏侯湛在富安的陪同下刚要迈步走进自己的书房,却意外地看见司马文萱的婢女采玉,正站在他书房门口的不远处焦急地张望着,便随口问了她一句,“有什么事吗?”

“姑爷,我家公主她已经病了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公主连一口饭都没有吃,麻烦姑爷派人给公主请郎中来看看吧,……”采玉的面上一副乞求的表情。

“是吗?我知道了。”夏侯湛闻听采玉之言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应了一声。

夏侯湛也想到自己昨晚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重了,肯定是司马文萱因为伤心过度以致卧床不起,如今想想司马文萱其实也挺可怜的,“富安,你去把城中最好的郎中请来府上,为公主看病。”

“是,大人。”富安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府去了。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