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郡主一个未出阁姑娘,派你来此做什么?”萧羽扇着扇子,眼里尽是戏谑。
郑惠其实没打算现在就把白宁养男宠的事说出去,不过事态已然发展到这一步,她也只能顺势而为。
“是,是郡主与玉笙公子暗通款曲,郡主命奴婢今日送信与玉笙公子,让玉笙公子待会去别院……”去做什么自然不用郑惠多说。
萧羽并没有因为郑惠的话而表现出任何震惊,这也证实了郑惠的猜想,白宁私下做的事情萧羽全都知晓,但奈何身份在那摆着,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可知攀咬郡主是何罪?”
郑惠立马跪了下去,“奴婢不敢,王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别院一探究竟,便可知奴婢的话是真是假。”
郑惠本欲拿玉笙做饵,找到白宁的别院,再以她手里玉笙的信,来要挟白宁送她去景明居。如今萧羽既已介入,那她便只能另谋他法。
房里的另一位公子看够了戏,终于舍得起身说:“王爷还是查清了好,这可事关乎郡主的清誉。”接着便把郑惠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多漂亮的美人,当个婢女可惜了,不如来我府中,我可比靖王会疼人。”
郑惠连忙向后一退,如临大敌般,心里暗叹道:真不愧是靖王的狐朋狗友。
“今日算本王怠慢了你,来日本王请你去绣金楼听曲儿,”萧羽辞别蒯宣,随后看向郑惠,调侃道:“愣着做什么,莫不是真想与蒯将军回府?”
郑惠直摇头,立马跟着萧羽出了雅间。
郑惠也不知萧羽究竟怎么想的,明明不喜白宁,却依旧把她接入了王府,还给了她仅次于女主人的权利,但是去别院时却带了一众侍卫,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毁了白宁的名声。
郑惠本以为这场捉奸大戏的主角会是白宁,谁曾想却炸出一个戏精。
侍卫直接破门而入,紧接着郑惠头上的发钗便被萧羽拔了下去,郑惠神色一闪,下意识想抢回来,那是她母亲送她的生辰礼,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但萧羽先她一步跨入房门,紧接着高声说:“白宁啊,为兄自知罚了樱桃对不住你,今日在街上瞧见一个发钗甚是与你相配,结果听下人说你竟跑到别院来与他人私会,为兄自是不信……白宁,白宁,人呢?”
下一秒一个神色慌张的婢女跑了过来,“王,王爷,怎么来了?”
这别院自被萧羽送出后,他便再也未踏足过此处,所以白宁才会胆大到把男宠带到这里。
“郡主呢?”萧羽作势要往里走,婢女连忙拦了上去,“郡,郡主身体不适,王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萧羽眉头一皱,“这可不行,这发钗本王定是要亲眼看见郡主收下,再说今日若是看不到郡主,本王如何惩戒这随意攀咬主子之人。”
婢女被石头拦在了一旁,郑惠紧跟在萧羽身后,穿过拱门,转瞬间就来到了内屋。
男欢女爱的声音不加掩饰的传入郑惠耳朵,玉笙来的倒是快,不过听这声竟还不只他一人,下一秒房门便被萧羽大力推开。
帷帐之下,身影交叠,萧羽惊道:“白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未等床上之人反应过来,帷帐便被侍卫一把掀了起来。
郑惠眼睁睁的看着白宁的脸由红转白,随后抱着被子解释道:“兄,兄长,我……”
萧羽看了眼手里的发簪,悲痛道:“没想到下人说的竟是真的,终是为兄自作多情,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九泉之下,本王还有何脸面见你父亲。”
“兄长,你听我解释,我对他们没有私情,你知道的,我从小便心悦与你……”
“罢了,京城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明日我便送你回青州。”萧羽打断了白宁的话。
青州二字让白宁一下崩溃的叫了起来,“不,我不要回去……凭什么……你既能纳一院的小妾,我为何不能养男宠?”见萧羽态度坚定,白宁哭着哀求道:“算我求你了兄长,就算做不成你的侧妃,做妾我也愿意。”
看着白宁泪眼婆娑的样子,郑惠害怕萧羽会心软答应白宁纳她为妾,于是连忙开口说:“王爷,这么多人瞧见今日之事,就算把郡主送回青州,事情也总有传过去之日,不如先下手为强,替郡主寻一门好拿捏的亲事,就算日后事情败露,对方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不敢对郡主做什么。”
萧羽点了点头,看着床上之人道:“正巧青州守砚张氏的嫡孙对你爱慕许久,前些时日还来信有求娶之意,本王今日便替你应下这门亲事。”
等出了别院,郑惠才开口寻回发钗。
萧羽摩挲着发钗,丝毫没有要还与的意思,“滇南暖玉,想不到你还是个富贵家的小姐。”
郑惠呼吸一窒,心跳个不停,这发钗相当朴素,所以当初在逃亡的路上,她只留下了这一样东西,本以为没多少人认识,没想到萧羽倒是眼尖。
郑惠握紧拳头,指甲刺的掌心生疼,她强装镇定道:“奴婢本就是晋州商户之女,家里遭了难才逃亡至此。”
萧羽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的看向郑惠,随后把发钗重新簪入郑惠发中问:“你叫什么名字?”
“卉筝。”郑惠的心跳的极快,萧羽既然问了她的名字,便是注意到了她,这是她进入景明居的最佳时刻,郑惠掀起衣裙,跪了下去:“郡主即将成为人妇,恳请王爷让奴婢去景明居伺候。”
萧羽没有回她,而是直径上了马,坐在马背上后才开口说:“既如此,明日一早,就由你来伺候本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