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的陨落日。
天文塔的寒风裹挟着碎石粉末,在霍格沃茨残破的走廊里尖啸。
弗里娜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张大嘴汲取稀薄的空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那感觉如同无形的巨手攥住她的心脏和大脑,反复揉捏、撕扯。
冷汗如同冰冷的溪流,瞬间浸透了她的长袍内衬,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右手——那只刚刚握着白蜡木魔杖、释放了那道致命绿光的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地尖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骨髓里搅动。
她成功了。
作为一个总是默不做声的食死徒,弗里娜罕见的在食死徒会议上提出:她要帮忙一起参与围剿邓布利多校长的活动。
贝拉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提出反对的意见。
而食死徒一行人到达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弗里娜突然声称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继续这项任务。
没人在意她是否真的回去。
根据自己对霍格沃茨城堡的熟悉,弗里娜偷偷来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在斯内普必须动手的前一秒,她的咒语精准地击中了那个毫无防备的、已然虚弱不堪的老人。
邓布利多坠落的身影如同慢镜头,烙印在她被剧痛烧灼的视网膜上。
没人看见她,阴影是她最好的掩护。
所有人都只看到出现的斯内普和他魔杖迸发出的绿光,看到黑魔王最忠诚的仆人完成了那项“光荣”的任务。
斯内普的灵魂保住了。
这个念头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在灵魂破碎和杀人带来的双重精神反噬的滔天巨浪中,给予一丝微弱的支撑。
希望那位渴望以死来免于痛苦和耻辱的老人能原谅她。
必须离开。必须回到她那个小小的、安全的“零碎珍奇”小屋,蜷缩起来,独自熬过这足以将普通人逼疯的灵魂剧痛。
弗里娜的轮回并不是毫无代价,她的灵魂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变得不稳定,使得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反噬更加严重。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试图拖动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离开的方向挪动。
视野边缘已经开始发黑,耳鸣尖锐得像是要刺穿颅骨。
然而,就在她勉强挪动脚步,一只如同铁钳般冰冷、有力的手猛地从旁侧伸出,狠狠攥住了她的右手腕!
“呃!”弗里娜痛得闷哼一声,灵魂的剧痛叠加手腕被粗暴攥住的物理疼痛,让她眼前彻底一黑,几乎晕厥。
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她拖拽、旋转,狠狠掼在冰冷的石墙上!后背重重撞上坚硬的石块,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
西弗勒斯·斯内普高大的身影如同最浓重的黑暗,瞬间笼罩了她,将她完全禁锢在他和冰冷的石壁之间
他靠得极近,近到弗里娜能清晰地看到他黑袍上每一道细微的褶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仍然是她闻到的爱情魔药的味道。
他深不可测的黑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她焚烧殆尽。
他苍白的脸上肌肉紧绷,下颌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