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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炉藏草（第3页）

被发现了吗？

她特意去求的丹房长老殷浩翔上好的灵药，本不想让宗主知道的。

殷九昭静静地看着，就在红绡膝盖再次发软要跪倒，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染着蔻丹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未擦净的暗红血渍。它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红绡低垂的视线里摊开着掌心。

红绡的动作僵住，抬起头，顺着那只苍白的手看向手的主人。

殷九昭依旧没什么表情，桃花眸平静地看着她，仿佛递出手不是她。只有眼尾那颗的痣红得愈发惊心。

红绡的小拇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颤抖着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掌心，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像是汲取到了某种力量，猛地一咬牙，用自己的右臂猛地撑地，硬生生地站了起来。

她避开了那只伸出的手，，哑声道：“谢…宗主。”

殷九昭看着落空的手，抿着唇角轻笑，手很快收了回去，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她转身没有再看红绡一眼，仿佛对方站起与否，都与她无关。目光再次落回灶台上那只药罐。

“药，煎好了？”殷九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掸去袖口沾染的草药，药渣在指尖湮灭成焦痕。

“回宗主…快…快了…”红绡低垂着头，声音虚弱。

殷九昭没再说话，指尖触到沿口腕骨发烫。她面不改色舀起半勺汤药，任氤氲热气熏湿睫毛：“火候过了些。”

红绡后退了半步，冷汗浸透了里衣，最后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回……宗主，下次会注意的。”

殷九昭幻化出一朵半蔫的桃花，指尖灵光微闪，那花瓣竟焕然新生泛出红润的色泽。

"听闻女子多喜春花，"她将重绽的花朵别在红绡的襟前，指尖"不经意"划过她心口，"不知本座的这朵桃花你可喜欢？"

红绡连忙点了点头，两人靠近得她可以闻到殷九昭身上的甜腻花香，与当时被她从悬崖随手救下的香气一样。

"本座寝殿旁的桃花倒是开得正艳……”殷九昭突然拽着她衣襟逼近，新别好的花枝硌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

殷九昭趁机探寻她的灵力，情丝悄悄地从裙摆爬上红绡的素色长袍勾出她的暗纹，“这么好看的花，合该有人日夜伴着。"

她心尖猛地一颤，瞬间就捕捉到了那弦外之音。

她的睫羽急速颤动了几下，悄然掩下眼底涌起的受宠若惊。

她不敢抬头，只将视线恭敬地垂落在殷九昭衣袍的云纹上，唇瓣地抿了抿试图压下那几乎要溢出来的雀跃。

她姿态柔顺，声音比平日更软了几分：“弟子愚钝，愿为宗主分忧。定会悉心照料此花，每日以晨露浇灌，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殷九昭听言面向她，指尖抚平红绡衣领的褶皱，尾指“无意”勾断她束发丝带。

青丝垂落遮住少女惊慌的眼时，她在她眉心点落：“好孩子…以后去本座附近的胭脂阁住。”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寒潭方向吹来的风似乎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