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每次跟那小弟见面时,对方躲闪的眼神;
想起打电话时听筒里的电流杂音;
想起对方说“段熠在园区对接演习”时过于流畅的语气——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段熠设好的局!
“沙勐!沙勐哥!我是被逼的!”刀疤陈突然从金麟赌场那边冲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吓得脸色惨白的汉子,手里的枪对准了张启,“是张启逼我来的!他说要抢段哥的场子,我不同意,他就用我家人威胁我!沙勐哥,我跟段哥没仇,我就是个搞赌的,以后还帮段哥,您放我一马!”
“刀疤陈,你他妈疯了?咱们是为了一起翻身!”张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身后的汉子们也愣住了——他们以为是为了“借演习之机夺权”,没想到刀疤陈会在关键时刻倒戈。
“谁跟你一起翻身!”刀疤陈嘶吼着,手指扣紧扳机,“要不是你,我能带着三十个兄弟来送死?沙勐哥,我现在就帮你收拾他,我肯定比以前更听话,段哥以后要抽多少就抽多少!”
沙勐冷笑一声,“刀疤陈,你以为帮段哥做事,就能保住你的位置?你偷偷抽流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话音刚落,沙勐突然抬手,枪口对准刀疤陈。
“砰!”一声枪响,子弹穿透刀疤陈的肩膀,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手枪“哐当”一声摔在远处。
“沙勐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刀疤陈在地上挣扎着,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我再也不敢私吞分成了,求您饶了我!”
沙勐没理他,转头看向张启:“该你了,段哥说了,你私开会所、抢金麟赌场客源的账,今天该清了。你以为凭几十个人、几把破枪,再借着‘演习’的假消息,就能取代他?在快活街,谁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是看你有多少人,是看你有没有段哥的狠,有没有段哥的权。”
张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猛地举起手枪,对着身后的汉子们喊道:“兄弟们!咱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翻身!就算死,也不能让段熠看笑话!跟他们拼了!”
汉子们被他激起了血性,举着枪冲向沙勐的人。
“砰砰砰”的枪声瞬间响彻大厅,子弹像雨点一样飞射,有的打在水晶吊灯上,碎片散落一地;
有的打在真皮沙发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有的则穿透了人体,溅起一片鲜血。
皇家会所里的姑娘们吓得尖叫着躲到桌子底下,经理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张启瞄准沙勐的胸口扣动扳机——“砰!”子弹擦着哈尔的胳膊飞过,打在身后的石狮子上,溅起一片石屑。
沙勐侧身躲开,同时抬手反击,子弹打在张启的小腿上,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他踉跄着倒在地上,手枪滑到一边。
没几分钟,张启带来的汉子就倒了一地——有的额头中枪,当场没了呼吸;有的腿被打穿,躺在地上惨叫;
守在快活街两端的几人,也被沙勐的人包抄,没撑过三分钟就全被制服。
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曾经奢华的皇家会所,此刻变成了权力斗争的修罗场。
张启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又远处金麟赌场门口闪过的护卫队身影,心里只剩下绝望——他以为的“演习牵制”,是段哥设好的陷阱;“内应报信”,是引他送死的诱饵;
他梦寐以求的快活街控制权,终究是一场泡影。
沙勐走到张启面前,用枪口抵住他的额头,“皇家会所和金麟赌场,是段哥用命换的,你也配碰?”
“沙勐……你别得意……”张启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段熠早晚也会像收拾我一样收拾你……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
“至少我这条狗,能活着掌控你想要的东西。”沙勐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求饶的刀疤陈,“还有你,想靠倒戈保住位置?段哥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见风使舵的东西。”
没等刀疤陈再开口,沙勐抬手就是一枪。
“砰!”子弹穿透刀疤陈的太阳穴,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哈尔。
张启看着刀疤陈的尸体,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汉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这些人都是为了“借演习翻身”跟他来的,却因为他轻信了诱饵的假消息,丢了性命。
他终于明白,在段熠掌控的快活街,所谓的“借势夺权”,不过是自不量力的笑话。
沙勐示意护卫队成员把张启绑起来,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和混乱的大厅,对旁边的人说:“把尸体拖去后山埋了,张启送到园区地下室,等段哥回来发落。皇家会所和金麟赌场的人都集中起来,告诉他们,谁再敢像张启、刀疤陈这样,就是这个下场。明天两个场子正常营业,别让客人看出破绽。”
护卫队成员应了声,拖着张启往门外走。
路过皇家会所门口时,张启抬头看了眼那闪烁的霓虹灯牌,金色的光在他眼里变成了血色。
快活街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皇家会所和金麟赌场里的血迹被快速擦拭干净,尸体被拖走,混乱被抚平。
沙勐站在门口,拿出对讲机,对着里面说:“段哥,张启拿下了,他带的人全处理了,刀疤陈倒戈,也解决了。皇家会所和金麟赌场没乱,明天能正常营业。那个诱饵小弟,按您的吩咐,已经送去外围据点了。”
对讲机里传来段熠的声音:“好,看好张启,别让他死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