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熠没说话,盯着徐津婷攥着纽扣的手。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怒火已经快烧到顶点——黄发女和老林,不仅栽赃陷害,还差点毁了“高旭英埋得雷”,更让他在意的是,徐津婷这份“死也不放手”的韧劲,本可以成为他手里更有用的棋,却差点被两个废物毁了。
“李维,”段熠转头看过去,“黄发女和老林,现在在哪?”
“黄发女在惩戒室,按您的吩咐,还没处理;老林在小黑屋,扣了他三个月口粮,等着您发落。”
段熠冷笑一声,打火机“咔哒”响了一下,又被他按灭。
“惩戒室?小黑屋?太便宜他们了。”他的目光扫过徐津婷肿胀的胳膊,绷带下的淤血还在泛着青紫色,“黄发女不是多嘴吗?把她的舌头割了,摘个肾,再打断她的腿,扔去佤邦的黑市。”
李维征住,段熠这次是发了狠要折磨,显然是真的怒了。
“还有老林,”段熠的声音更低了,“他不是喜欢用电棍打人吗?把他的手剁了,再用同样的电棍戳他二十下,扔去后山,喂狗。”
李维刚要应下,就听段熠又补了句。
“活着喂。”
陈医生和护士都吓得不敢说话,低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李维,”段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在这里守着,她醒了立刻告诉我——还有,她手里的‘东西’,别让任何人碰,包括医生。”
“我知道了,段哥。”李维点头。
段熠没再停留,转身走出医院。
引擎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陈医生还在给徐津婷调整冷敷毛巾的位置,护士小心翼翼地给她的手指缠上纱布,不敢碰她攥着纽扣的手——刚才段熠特意叮嘱过,这枚纽扣不能动。
李维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这枚纽扣,到底会把她推向更高的位置,还是更深的地狱,谁也不知道。
凌晨三点,徐津婷的心率和血压终于恢复正常,脸上的肿胀也消了些,陈医生松了口气:“暂时脱离危险了,明天早上应该能醒,只要醒了,后续按时用药、休养,恢复起来会很快。”
他收拾好器械,跟护士一起离开,留下李维守着。
李维趴在床边,看着徐津婷。
心里默默的叫了她,津婷。
你一定要醒过来,等你好了,说不定……说不定段哥会给你换个轻松点的活,不用再待在那个像监狱一样的机房。
段熠的车停在离后山惩戒区百米远的地方,车灯没开,只靠月光隐约看清前路。
这里是专门处理“叛逆者”的地方,铁网围着的围栏里,拴着十几只专门驯养的恶犬,都是斗犬血统,凶狠异常,平时只喂生肉,此刻正隔着铁网低声咆哮,腐肉味混着狗吠声,在夜里格外瘆人。
他靠在车门上,目光盯着围栏入口的方向,脚下的烟蒂摞了好几只。
按规矩,处理老林这种“低阶监管”,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队长带人处理就行。
可刚才在医院看到徐津婷肿胀的脸、段熠心里的怒火就没压下去过。
老林不仅敢动他的“筹码”,还敢打他要保的人,这不是“失职”,是“挑衅”,必须亲自盯着他付出代价。
“段哥,人带来了。”队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两个监管拖着老林,从入口处走过来——老林的右手已经被剁掉,伤口用破布草草裹着。
他的嘴被布条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几乎是被护院拖着走,眼神里满是恐惧。
段熠没动,抬了抬下巴,队长立刻示意手下把老林扔在地上,扯掉了他嘴里的布条。
“段哥!段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老林刚能说话,就立刻跪在地上,断手的伤口碰在石头上,疼得他浑身发抖,却还是拼命往前爬。
“是黄发女逼我的!是她蛊惑我,说徐津婷是内鬼,让我用电棍教训她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求您看在我跟着您三年的情分上……”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断手的血染红了身前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