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睁开眼,沉吟片刻,道:“我有个办法。山洞后面应该有个出口,是瘴江的支流。我们可以从那里坐船离开,再在洞口放把火,让影卫以为我们还在洞里。”
“好主意。”左忆眼睛一亮,“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出口。”她拿着松枝,沿着山洞的墙壁摸索着往前走。山洞很深,越往里走,草药香越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是出口!出口外果然是一条支流,水面平静,看不到影卫的踪迹。
她兴奋地跑回李珩身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李珩挣扎着站起来,虽然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但眼神却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左忆扶着他,慢慢走到山洞出口。她在出口处找到一艘废弃的小船,应该是之前的渔民留下的。她检查了一下船身,没有太大的破损,足够他们两个人乘坐。
“你先上船,我去洞口放火。”左忆扶李珩坐上船,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珩叫住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我母妃的玉佩,能调动岭南的渔民。如果遇到危险,就拿着它去找附近的渔民,他们会帮你。”
左忆接过玉佩,玉佩温润如玉,上面刻着一朵精致的兰花,和李珩之前给她的银簪是一对。她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李珩,却见他已经转过头,望向江面,避开了她的目光。
“多谢。”左忆轻声说,将玉佩收好,转身去洞口放火。
火很快就烧了起来,浓烟从洞口冒出去,飘向江面。影卫们看到浓烟,果然以为左忆和李珩还在洞里,纷纷围了上去,准备等火灭了再进去搜捕。
左忆趁机跑回出口,跳上小船。李珩已经摇起了橹,小船缓缓驶离岸边,向支流深处驶去。左忆回头望去,洞口的火光越来越大,影卫们的身影在火光中忙碌着,没有发现他们已经逃走。
“我们安全了。”左忆松了口气,靠在船舷上。
李珩点了点头,将橹交给左忆,自己则靠在舱壁上休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看着身边的左忆,心里却莫名地感到安心。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正专注地摇着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像镀了一层银,美得让人心动。
“你好像很喜欢这把橹。”左忆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李珩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他连忙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摇橹的样子很熟练。”
左忆笑了笑,没有拆穿他。她想起李承恩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们在济世堂的后院,她学着摇井边的辘轳,李承恩站在一旁,笑着说她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远方。
小船在支流里行驶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抵达了黑木崖。镇南王的人早就等在岸边,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将李珩扶下船,送去休息。
左忆站在岸边,看着李珩被扶走的背影。“左姑娘,镇南王请你过去。”一个士兵走到她身边,恭敬地说。
左忆点了点头,跟着士兵向镇南王的营帐走去。她知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联合镇南王的兵力,收集更多的证据,准备和皇帝正面抗衡。
营帐里,镇南王正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密信。看到左忆进来,他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左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多亏了三殿下,我们才能顺利逃回来。”左忆说,将影卫腰牌和皇帝的密信递给镇南王,“这是从李德全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写着皇帝要杀我们灭口。”
镇南王接过腰牌和密信,看完后,气得拍案而起:“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出兵,揭露他的真面目!”
左忆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让天下人信服。”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各州府的贤妃旧部了。”镇南王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集齐足够的证据,让那个昏君付出代价!”
左忆看着镇南王坚定的眼神,心里也燃起了希望。她知道,这场战争注定艰难,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取得胜利,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