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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经(第2页)

左忆的指尖在袖袋里蜷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陈嬷嬷教她辨毒时的样子,想起那把藏在床底的匕首,想起死在梅树下的灰雀。

“按宫规,”她缓缓开口,声音稳得像秤砣,“私配毒药谋害主子,当杖毙。”

太后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丝什么,快得抓不住:“你倒心狠。”

“不是心狠,是规矩。”左忆抬头,迎上她的目光,“陈嬷嬷教奴婢的第一句话,就是‘毒可救人,亦可杀人,用错了,便要偿命’。”

太后忽然笑了,拍了拍榻沿:“起来吧。从今日起,陈嬷嬷的活,你接了。”她指了指桌上的药箱,“以后哀家的药,都由你来配。”

左忆的心猛地沉了沉。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陈嬷嬷的位置,是多少人盯着的靶子,如今突然落在她这个十三岁的“远房侄女”身上,明摆着是让她当替罪羊。

“奴婢年幼,恐难当此任。”她低头推辞。

“哀家说你能,你就能。”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明日起,搬进长乐宫偏殿住,方便些。”

走出长乐宫时,日头正烈,晒得人头皮发麻。左忆回头望了眼紧闭的宫门,仿佛能看见柴房里的陈嬷嬷,正隔着墙,对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回到偏院收拾东西时,她在床底的木箱里,发现了张折叠的纸。展开一看,是幅手绘的地图,标注着从长乐宫偏殿到御花园的近路,旁边用小字写着“亥时三刻,巡逻换班”。

字迹潦草,像陈嬷嬷的手笔。

左忆把地图烧了,灰烬用冷水浇灭,混着泥土埋在梅树下。她知道陈嬷嬷的意思——这是给她留的后路,也是给她的投名状。

收拾好的包袱里,她只放了毒经、几件换洗衣裳,还有那把匕首。云袖来帮她拎包袱时,见她把匕首放进包袱,欲言又止:“姑娘带着这个……怕是不妥。”

“防身用。”左忆淡淡地说,把包袱甩到肩上。

走到院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那棵梅树。枯枝在风中摇晃,像只伸向天空的手。她忽然想起李承恩说的“救不活了”,或许这宫里的人和树一样,看着还有口气,根早就烂透了。

搬进长乐宫偏殿的第一晚,左忆就被窗外的动静惊醒了。

月光下,一道黑影正往太后的正殿摸去,手里拎着个油布包,脚步轻得像猫。左忆握紧了枕边的匕首,屏住呼吸——她认得那人,是陈嬷嬷房里的小太监,前几日还帮着搬过药箱。

黑影刚要翻窗,就被巡逻的侍卫逮了个正着。油布包掉在地上,滚出个小瓷瓶,里面的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是‘牵机引’!”有侍卫低喝。

左忆趴在窗缝上看,见那小太监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喊着“是陈嬷嬷让我干的!她恨太后罚她!”

她忽然笑了。陈嬷嬷这步棋走得真妙,先用自己的“破绽”引太后怀疑,再让小太监顶罪,既洗清了自己,又让太后觉得“身边果然有内鬼”,只能更依赖接手药箱的人——也就是她。

只是,陈嬷嬷算准了一切,却没算到太后根本没打算留她性命。

第二日,陈嬷嬷就“病死”在柴房了。太医院的人说,是急病,发得又快又猛,等发现时已经硬了。

左忆去给太后送药时,见她正看着窗外的秋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陈嬷嬷也算是忠仆,厚葬了吧。”

“是。”左忆把药碗放在桌上,银勺碰到碗沿,发出轻响。

太后忽然转头看她:“你不怕?”

“怕什么?”左忆垂着眼。

“怕下一个死的是你。”

左忆抬起头,目光落在太后手腕上的玉镯上。那玉镯看着温润,内侧却有道极细的裂痕——是前日太后发怒时,用镯子砸桌角砸的。

“奴婢若怕,就学不会辨毒了。”她轻声说,“陈嬷嬷教的,毒能杀人,也能护人。”

太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许久,忽然笑了:“说得好。记住,这宫里,要么毒别人,要么被别人毒。你选哪样?”

左忆没回答,只是拿起银勺,轻轻搅了搅药汁。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药汁表面映出片碎金,像极了那把匕首的刃。

她知道自己该选哪样。

就像当初在解剖室里,她学会的第一句话:想看清真相,就得先拿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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