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司明镜皱眉。未免多生枝节,决定尽快结束。
她胡乱缠着对方耳鬓厮磨了一阵,故意越喘越大声,觉得差不多了,突然手往自己腰下一捂,状若痛苦地将头抵在对方肩上,闷声抽噎了几下。
对方身子一僵。
司明镜感到一只手轻轻环上自己的后背,好似无声安抚。
就是此刻!
司明镜酝酿了一下,压低了嗓子:
“娘子莫怪……”
她压抑着哽咽,仿佛难堪不已,泣声道:
“为夫不胜酒力,身怯难……”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强烈眩晕就侵袭了她的意识!
怎么回事?
司明镜只感觉耳边混杂着巨大的噪声,震得她眼花耳鸣。
恍惚中,她看到眼前之人朝自己靠近了一些,似乎在观察。
随后,她觉得身上一重,仿佛被什么砸住了。她来不及再多想几分,便再也抵抗不住那眩晕,昏了过去。
……
……
迷蒙之中,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她手持利剑在一片混沌中乱走,找寻着什么人。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人影看不真切,但司明镜知道,在她无数次重复的梦境中,这人影是同一个人。
看到人影之后,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她心中燃烧起来。梦中的她不再有理智,只是一味冲向那个人影,挥起利剑,将其刺入那人的胸膛。
“噗呲!”
梦境中红雾弥漫。
而那人对此不闪不避,被刺中后也不痛呼,只是身形摇晃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见到那人倒地,司明镜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死一般的平静和麻木弥漫开来。
她拔出剑,红色的鲜血喷溅出来,染了她满身满脸。她满目血红,觉得口中甜腥,似乎是那人的血也溅到了她口中。
馥郁馨香。
梦中的血色与婚床上的纱帐渐渐融合,又分离、清晰,司明镜幽幽转醒,而身旁已经空了。
口中似乎还留存着那腥甜的滋味,让人无端平静。她静静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将这古怪而血腥的梦抛到脑后。
这怪梦与司明镜已经相安无事了十九年,她早已习以为常。记得小的时候,她还会在意那梦中被自己杀掉的人究竟是谁,可时间久了依旧没有答案,便也不在意了——左右知不知道,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她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这个梦,就算和司家长母也没说过。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而从未动过讲给别人听的念头。这似乎是一个血腥而不祥的梦,但并没有给司明镜带来什么恐怖的感受——她并不害怕做这个梦。
相反,她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