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不过十厘,与平常建设不同,仅西南角上开了个小小的窗口,冬不暖夏不凉。
木桌木椅都是坚实的黑色,马玉花甚至觉得桌案上的绿植也化成殷殷的黑,浓到要向她翻滚过来。
大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她们身后走来,张大人环顾四周后坐在了主座上,面前这黑压压的氛围仿佛都被他震住了,不再使人那么心慌。
片刻后,张大人开口了:“马玉花,你看清楚了?著辞……轻薄的你?”
马玉花抬头,坚定道:“是!草民看的清楚!恳请张大人为草民做主!”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留下两行泪,只好抬起袖子去擦拭。
张大人向右边的随从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黑色的门轻轻的打开,露出外面的一丝明亮,进来的几个人却又将这亮堂压的一丝不剩,屋内又昏暗起来。
随从将著辞丢在地上,马玉花吓得一惊,这著辞虽穿的光鲜亮丽,整个人却有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头始终微微斜着,眼睛也是斜着的,轻易就能从中捕捉到轻蔑的目光,他趴在地上也不起身,转而在另一旁闭上了眼睛。
简直就像是来睡觉的。
正座上的张大人胡须抖了抖,猛拍惊堂木,喝道:“你们两个去把他拽起来!”
随后问:“著辞,你看清楚这是在哪!”
“本官问你,你见过她吗?”
他跪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转过头来,瞧了马玉花一眼,又飘然瞥向别处,低低地狞笑起来,上眼皮往上翻,整个眼球好似将坠不坠的挂着。
突然,他“嘭”的一声栽倒在地上,直着眼珠盯向某处,打个嗝后,爬也不爬了。
原是梨初看不过他,猛踹他一脚,她喝出一口浊气,抱着胳膊走回马玉花身后。
突然,她的眼神掠过张大人背后的屏风,看出屏风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
眼头圆,眼角微微上扬,即使满满的担心也隐藏不住的机灵劲儿。
梨初笑了一下,她家郡主。
时间在寂静中溜走,张大人肉眼可见的焦灼,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即使痒如针刺,他也不敢擦拭。
他看着著辞,又道:“本官问你!你见过她吗?!”
著辞大马哈的瘫在地上,从喉咙缝里溜出一句:“没见过。”
这个声音轻如羽毛而悠长,在每个人耳边环绕,所有人的脸色都凝滞了一般。
“大胆著辞竟视公堂为儿戏,你们把他给我拽起来,著辞你给本官好好回答!”
这话没落地,著辞自己就坐直了,恍惚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正常人,道:“回张大人,草民记得她,前些日子在屏楼里,她在里面端盘子。”
峮朝主子都重面,若是一人做了两份工众人便会给主子扣上,看管不力,抠搜小气等帽子。一般出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直接不声不响地将人赶出府去。
这句话使马玉花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她眼里噙满泪珠,不住的嘶喊道:“畜生!”
著辞懒散散的昂着头,根本不理会她的谩骂。
张大人又猛拍一下惊堂木,喝道:“勿要喧哗。”
马玉花激动的跪在地上爬了了两步,道:“张大人,他撒谎,是他给草民下的药!草民本身要去净房,结果就被他迷晕!草民没有胡说!”
张大人余光瞥向著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大人,我没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