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个身着白衣地身影,走近几步就看见是张皎。
“有什么发现吗?”沈妆幕问。
“很难说,他在上吊之前就已经受了伤,上吊之后加速了死亡。”
“这听着不像自杀啊。”
“如果自杀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可以将伤口掩饰好慢慢等死。更何况他上吊的绳子是打在上面那个窗子的,他在受伤后已经很虚弱,没有这个力气。”张皎要了摇摇头。
沈妆幕翻开册子的时间,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们便让人将著辞的尸体和上吊用的绳子一块儿搬出了牢房,并叫来了这一天之内所有看门的狱卒。
人刚到,张皎忽然道,“我去外面瞧瞧。”
昨日守门的人已经全站在了这里,总共有六个,按他们的话来说,四个时辰一班,等到下一个人来了之后才能撤离。
这六个人高矮胖瘦俱站,忽然,沈妆幕对那个矮人道,“你跟我出来。”
那矮人随她来到狱门口,沈妆幕让他站在昨日他站的位置,并让他抬头,问:”你能看见什么?”
那人道:”小人看见这个门的顶上。“
后面就看不见了吗?沈妝幕还没问,他就答道:
“后面就看不到了。”
正这时,张皎走了过来,道:“我派人看了一下,著辞牢房的窗子有挪动的痕迹,是谋杀。”
空气又安静了起来。
“找到原因了吗?”赵熠还是一向散漫的音调。
他这句话抛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也不尴尬,依旧靠在墙边看着他们忙碌。
终于,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得出了基本结论,谋杀,时间在寅初一刻钟左右,但是刺客身份以及刺杀原因还需进一步调查。
“又是疏密使派你来的?”沈妆幕问。
她这不客气的娴熟语气吓了张皎一跳,诧异的望着他们两个。
沈妆幕没注意到,赵熠看见了也不在意,道:“嗯,我有话跟你们说。”
不同于沈妆幕的摸不着头脑,张皎好像猜出了一点什么,领着他俩来到自己的官署。
他们三人坐定,赵熠道。
“你们别管这事儿了。”
沈妆幕面露狐疑,他们不管你这事儿,谁还能管这事儿?
但很快,赵熠就给了她答案,并且,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听到过最不能理解的消息。
“人是著坚杀的,你们要不然说自杀,要不然就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赵熠手一摊,这件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
父亲派人杀死了儿子?还能有这种事?
沈妆幕一时难以接收这条信息,就见赵熠和张皎二人对了个眼神,好似在商量着什么。
“你们想到办法了?”沈妆幕想也没想就问道。
“你就别管了,等着看好戏吧。”赵熠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
这抹笑落在沈妆幕眼里也是很好看的,但此刻满心的疑惑冲向她的心尖儿,因为张皎答应了。
“你怎么能答应呢?”沈妆幕眼睛都瞪大了,“这,在大理寺出了事,我们不应该给大家一个结果吗?”
“结果会有的,我们要用别的方法去查。”张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品了一口滚烫的热茶,忍着合上才能不呲牙咧嘴。
他忍过了这阵疼,又道:“特殊之时,特殊之法。这个案子会继续行进,我亲自盯。”他看向沈妆幕的眼睛。
“是。”沈妆幕听到这话,就知道张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令她观摩,必要时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