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音乐室的全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权志龙眼前时,他瞬间愣在了门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嘴巴微微张开,一时忘了迈步。
这……这真的是一个十一岁女孩的音乐室吗?
和他想象中摆着一架钢琴、几样可爱乐器的“游戏房”完全不同!这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却专业到令人咋舌的音乐殿堂!
宽敞明亮的房间做了专业的声学处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靠墙一侧,乐器琳琅满目,井然有序。中央那架光泽流淌的三角钢琴自不必说,旁边还立着优雅的大提琴、精致的小提琴。
但更让他目不暇接的是那些他只在电视或书上见过的乐器——造型古朴、琴弦密集的古筝?琴身圆润、品相精致的琵琶?甚至还有一套看起来就手感极佳的架子鼓!
而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房间角落那个用透明玻璃隔出来的——小型专业录音室!里面调音台、电容麦克风、监听音箱、防喷罩……设备一应俱全,虽然规模不大,但完全是专业级的配置!
权志龙骨子里的音乐基因在这一刻疯狂地沸腾、叫嚣。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令他战栗又无比兴奋的音乐粒子。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走了进去,眼神像最贪婪的探照灯,一寸寸地扫过每一件乐器,每一台设备,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羡慕。
“大……大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因为过于惊讶而显得有些结巴,转头看向郑时月,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宝藏,“wuli小月……这,这些……你都会吗?”
他的手指迟疑地移向古筝和琵琶,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敬畏,“这些……这些看起来非常非常难的乐器……小月你也……?”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娇小稚嫩才十一岁的女孩和这些需要深厚底蕴的传统乐器联系起来,这冲击感太强烈了。
这时,旁边的崔胜铉看着权志龙这副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惊模样,优越感和骄傲感瞬间爆棚。
他得意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权志龙,一副“你这就被吓到了?”的表情,开始了他熟练的“炫妹”表演。
“呀,志龙啊,现在这种程度,就被吓到还太早了!”他搂住权志龙的肩膀,指向那架古筝,“我们家小月亮可是从会走路就开始摸乐器了!看见没,那个,叫古筝,中国的,历史有几千年那么长!我们小月弹起来,那声音,啧啧,像流水一样!上次还给我弹了一首……叫什么来着?”
“《高山流水》。”郑时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被夸得脸颊微热。
“对!《高山流水》!”崔胜铉用力点头,继续炫耀,“还有那个,琵琶!声音铿锵有力的,我们小月也会!别说这些了,她现在连编曲软件都玩得很溜了!是不是啊小月亮?”他冲郑时月眨眨眼,那表情分明在说:快,给哥长点脸!
郑时月看着自家表哥这恨不得把她所有老底都掀出来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好点点头,谦逊地说:“阿尼,只是跟着老师学了一点皮毛,很多都还在练习中。志龙欧巴别听胜铉欧巴夸张的说辞。”
但权志龙眼中的欣赏和惊叹却丝毫未减。
他看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女孩,很难将她与这个设备齐全的音乐室和那些需要深厚功底的传统乐器联系起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会弹”,而是近乎“多才多艺”的范畴了。
联想到崔胜铉之前提到她想当制作人的梦想,权志龙忽然觉得,那或许并非孩子气的戏言,而是建立在扎实基础和惊人天赋上的清晰规划。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这里硬件设施的震撼和羡,有对郑时月能拥有并驾驭这一切能力的惊叹,更有一种发现了同类的兴奋和欣赏。
此时的郑时月在他心里,已经慢慢变的不再是一个需要被逗弄照顾的小妹妹,而是一个行走在同样道路上、甚至起点高得令人望尘莫及的……同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诚挚。“一点皮毛也很厉害了!真的,小月,你太棒了。有这样的环境和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音乐人!”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音乐室,最后落在郑时月身上,带着一种发现了宝藏的欣喜和纯粹的赞赏。
崔胜铉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用力拍着权志龙的背。
“是吧是吧!我就说我们小月亮是最棒的!以后说不定比我们还先出名呢!来来来,别光站着感慨了,赶紧办正事,趁着小月老师在场,正好让她也给我们的新歌提点‘专业意见’!”
他故意把“专业意见”几个字咬得很重,逗得郑时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音乐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轻松和活跃起来。